老木愕然听着,两位警方来人严肃说着,说了好久,不知道老木听没听进去,两人告辞时,老木那木然的表情依然一动未动。
两人走了,老木浑然不觉的,两行浑浊的老泪,扑涑涑地流了下来,他的表情和神经,都有点麻木了,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楚郁在心间,一任那泪水,止不住地流,一遍又一遍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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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也有一个人在流泪,一个嫌疑人:宋丽娟。
他是王子华、康壮盗窃案的第一嫌疑人,出现了失窃小区的监控上,无法知道她究竟扮演着什么身份,因为情夫潘双龙的被抓,她的监视搁浅了。
此时关毅青正给她看着潘双龙的详细履历,这个贼头从十四岁第一次盗窃案开始,一直偷到现在,已超过二十年,而宋丽娟面对这份案卷时,已经崩溃了。
“他说他在外面做生意的……呜。”宋丽娟在哭。
“他说,他会娶我的……可经常是几个月见不着人…呜。”宋丽娟还在哭。
“呜……警察抓他,他居然拿我挡着……呜。”宋丽娟在撕心裂肺地哭。
纸巾抽了两盒,流泪成了干哭,关毅青语重心长劝着:“姐啊,咱们女人总是容易被男人骗啊……您别伤心了,还好,发现的早了。”
“早什么呀,都好四五年了。”宋丽娟欲哭已无泪了。
“那都四五年了,您一点都没发觉?”关毅青好奇问着。
“没有啊,谁知道他是个贼啊……你们会不会搞错了。”宋丽娟哭着道,旋即又黯然了,肯定错不了,那天杀的都挨了一枪呢,想到此处她倒说着:“你们怎么不把他一枪崩了,我这一口气都好生点,单位都知道我这么个男朋友,我可怎么活啊。”
“他去过你们单位?”关毅青问。
宋丽娟点点头。
然后关毅青心里暗叫,坏了,盗窃案之后涉嫌的销赃里,那些新亡不久的普通市民信息,恐怕来源在社保信息里。
“那他……”关毅青犹豫着,是不是敢把案情说出来,她直觉可能其中还有蹊跷,小声问着:“是不是带你去过……新苑小区,湖南路,区政府的大院不远。”
“嗯,去过。”宋丽娟点点头,脱口而出。
纳闷了,如果是同伙,不可能没有这点防备心的,关毅青凛然道着:“姐啊,那干什么了,得赶紧告诉我,免得将来有事,再把你牵连进去啊。”
“没干什么啊,就去约会了两次。”宋丽娟道。
关毅青问着:“他在哪儿有房子?”
“没有,他说替别人租个房子,还是我替他租的,说是有个朋友养个小情人,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宋丽娟道着,几乎是无意识地说这些,等说着时,她蓦地警觉了,惊慌地问:“那儿?也丢东西了?”
“是啊……你还开过一辆五菱宏光车?替潘双龙在物业注册的?”关毅青惊恐地问。
宋丽娟瞠然看着,忘记哭了:“你怎么知道?”
啧……关毅青郁闷地闭了下眼,她明白了,千辛万苦找到的宋丽娟,也是潘双龙的特意设置的一层伪装,这个可怜的公务员,无知无觉中,成了盗窃团伙的帮凶。
信息,随即上报,又有一组便衣警察,匆匆赶来宋丽娟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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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滚雪球一样,被案情牵动的人越来越多。
一位倚在摩天大厦的落地窗前,也有一段关于案情的话。
是戎武,他脸色深忧,手指无聊在玻璃地划着什么,听完电话里的话,皱着眉头道着:“不要心疼那些盘盘罐罐,没命花你多少钱也没意义了……让他们今天就走,马上走。”
安排此件,又拔着另一个号码:“喂,哦,领导,我拜托您的事。”
“难办啊,现在潘双龙被几个专案组盯着,他涉案太重。”
“没让您捞人啊,见个面送点吃的不行啊?”
“真不行,现在的狱政管理,不像从前了,谁也不敢趟这颗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