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然跑出不远,见帝辛没有追上来,方才停下脚步,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似是里面住着一只极不安分的小兔子,正在跃跃欲试,恨不能穿透她的胸腔跳出来。
挑逗帝辛并非她的本意,只是在那样的关头,若不这样做,她根本无法轻易躲过帝辛的问题,好在帝辛得了不能动情的怪病,不然她定会惹火烧身。
如顾潇然所料,帝辛并未做出些出格的举动,并且,他竟然耐着性子与她一起用了早膳。
顾潇然看着帝辛细嚼慢咽的样子,更加无法将面前这个若仙的男子与‘暴君’这个词联系在一起,曾经,她以为帝辛定会长相粗狂,是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可眼前的帝辛完全颠覆了她心中所为他勾勒的形象。
她就这样单手托腮,装满探究的凤眼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本深藏悬疑的小说,细细品味,反复推敲。
帝辛蓦然抬眸,顾潇然猛地一惊,连忙将目光转开,她竟然如花痴一般地注视着这个男人,而这样的窘态居然被他发现,她心中懊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爱妃何故一直看着孤?孤的脸上有何不对么?”帝辛轻轻放下手中的象牙箸,抬眸看着顾潇然。
顾潇然抿抿唇,淡笑道:“臣妾只是在想,陛下日理万机,竟百忙中陪臣妾用早膳,陛下如此宠爱臣妾,臣妾恐无以为报。”
帝辛勾唇轻笑:“孤有爱妃,便是最好的回报。”
顾潇然一怔,帝辛的眼神在这一刻异常柔和,他说出的话亦温柔无比,若不是她知道帝辛在刻意如此,面对这样两道温柔的目光,她可能会乱了阵脚。
一连几日,帝辛下朝后都会陪顾潇然在嘉善殿内游园赏花,帝辛虽是少有的温柔,可顾潇然现在的处境却与被软禁无异。
这日,直到晚膳时间,顾潇然也不见帝辛的身影,独自立在窗前欣赏园中夜色,偶尔能看到一两只雪白的小兔子出现在花丛里。
身临其境,本应是件很惬意的事情,可顾潇然却在想着如何才能离开这里,摆脱帝辛的软禁。
一瞬间,只听几声羽翅扑打的声音想过,一只乌鸦突然立在窗棂,把正在沉思的顾潇然惊了一下。
顾潇然这几日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有乌鸦落在嘉善殿花园中,时而落在石桌上,时而落在屋檐与树冠,而今晚落在她眼前竟让她有些好奇,看上去它并不怕人。
乌鸦是商朝的祥鸟,它是唯一一种反哺父母的鸟,象征着慈孝,它更也是忠贞之鸟,若配偶死后,剩下的一只会孤独终老。
因此,当这只黑漆漆的总是被后人描写成恐怖化身的鸟,突然出现在顾潇然的面前时,她并没有怕它。
而更加意外的是这只乌鸦口中衔着一片龟甲,落下的同时将龟甲吐在窗台,顾潇然小心翼翼地拿起龟甲,却见上边刻着几行小字。
顾潇然虽是考古者,可她了解的甲骨文并不多,更别说能看懂这上边的文字了,可令顾潇然感到奇怪的是,她居然都认得。
她秀眉紧锁,她来不及思考是不是因为她穿到了苏妲己的身上才会认识这些文字,因为龟甲上写的字更加令她疑惑。
“陛下今夜不宿嘉善殿,若想全身而退,半个时辰后披香阁见,过时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