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那位侍女可是一直跟在您身边的吗?”
燕不离心中一警,按照之前编好的措辞答道:“我在九龙窟被一好心行商所救,这丫头也是沿途买来护送我北上的,她这之前的情况我便不清楚了。怎么,林执事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恕在下直言,据我观察,这位花姑娘实在是有病啊。”
“你他娘的才有病呢!”花无信一张死人脸出现在他背后。
林子御吓了一跳,转过身捂着心口,一本正经道:“我娘没病。”
“我也没病!”
“花姑娘莫激动,听我细说。。。。。。医书有云,女子生如男儿,身量过高,肩宽臂长,骨节粗大,喉结突起,面目轮廓棱角分明。。。。。。实为体内阴阳失调,气血失和。若治愈不及,恐暴躁易怒,雌雄难辨,非男非女,终成妖人。”
燕不离闻言忍笑趴在桌上,生生憋出了内伤。
花无信气得青筋暴起,满脸掉渣:“放屁,你他娘的才是妖人!”
“我娘是女人。糟了,花姑娘你已经出现易怒之症,不如在下来为你诊治一番。”
“治你个芭乐!”一个白花花的东西迎面飞来,花丫头咆哮如河东狮吼,“给我滚!”
林子御精研医术却不通武功,当下躲闪不及被砸中了脑门,疼得他诶哟一声哀嚎。眼前的星星还没数清,对方手一扬,第二枚暗器又飞了过来!他慌忙抬手挡脸,中招的却是腹部。
“再不滚打死你!”
林子御抱着暗器疼得弯了腰,头晕眼花踉踉跄跄的跑出了白果居。好不容易扶着墙根喘过气儿来,他回过神仔细一瞅,顿时被手里的“暗器”搞蒙了。
方才那花丫头动作太快没看清,可她是从哪里变出这么个大馒头来的啊?
池月这几日无事可做,天天往冰心阁的酒窖里钻。这会儿正拎了坛竹叶青往回走,远远便瞅见一个素衣人蹲在白果居的墙根下。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冰心阁的小执事,这厮正哆哆嗦嗦抱着只白馒头,眉头紧锁,满面疑惑。
把酒坛子往身后一藏,清咳一声,池月肃然道:“你在偷吃?”
林子御抬头一瞅来人,吓得馒头差点掉在地上:“池、池宗主。。。。。。”
鬼门宗与冰心阁合作二十年之久,作为接引弟子,池月的身份他多少是知道的。
这位魔道首领年轻得令人难以置信,而且性情莫测,行事诡异。有时霸道狠厉得令人心战,有时行径又荒诞可笑。连阁主都拿他没办法,说此人有疾,深入脑壳,属不治。
“我这是。。。。。。”林子御站起身,怎么也没法把被丫头砸出门的丢人事说出口,只好道,“有点饿了。。。。。。就从厨房拿了个馒头。”
果然同道中人,一个偷食,一个偷酒。
池月半天寻不着酒友,当即拽着他就往苍鹤居去:“干吃馒头多没意思,走,陪本宗喝两杯。”
“这如何使得?小人不敢!”
“你不是负责接待客人吗?喝个酒都不敢?”
林子御哭丧着脸,那也得分跟谁喝啊!万一这老魔头喝高了拍自己一掌,绝对立马飞升。他可还记得阁主屋子里那张梨木案子是怎么报废的呢。。。。。。
苍鹤居地势稍高,位置偏僻,平时少有人住。推开篱门便见一条布满青苔的小径,直通白石为基黄泥作垒的小屋。松寮下生着稀疏几丛深草野菊,素白雅紫,点点缀缀。
屋后山石嵬嵬,石间有歪脖松一株。翠盖郁郁,孤条苍劲。算是有了几分白云悠悠苍鹤为伴的仙渺之意。
池月拎着黑黢黢的酒坛子直奔松下的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