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和沉吟片刻,点头道:“某知道了,命斥候再探再报。”
“诺。”
到得晚上,另一批前去搜寻船只的魏军终于回到了大营,然而他们的运气远不如去下游的袍泽好,只带回来七艘小船。
阎和虽然颇为失望,但还是温声勉励了几句,毕竟他知道贺吉他们已经尽力了,找不到什么船只并非己方不够用心,实是因为汉军占得先机将事做的太绝了。
“可恶的蜀贼,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某不信,你们真的还能把这千里渭水全部封住?”阎和猛地砸了一下案桌,恨恨地想道。
这一通发泄过后,阎和总算觉得心头畅快了些,拿起案上油灯来到木架地图前,盯着上面的几个重要地点开始思索起来。
只是汉军占据地利、防御严密,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也未能想出有用的破敌之策。过了半晌,阎和终于有了一些头绪,当即命人将一众将校唤来商议。
待众人陆续到齐、各自叙礼落座,阎和直截了当地说道:“诸位,据斥候回报,南岸方圆数十里内的四座渡口皆已落入蜀军手中,而蜀军兵力与我军相当,更有两千骑兵作为机动兵力在数十里长的河段来往巡弋,因此敌军对于这四座渡口的防守甚是严密,我军想要过河颇为困难。
但是长安军情十万火急,大将军令我部迅速回援,是以我军在此地耽误不得,必须设法强行渡河。连夜召集尔等过来的目的就是要商议一个完全之策,不知哪一位有妙计可以教我?”
“将军,蜀军尽占南岸地利,又修筑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再加上河面还有战船来回巡逻,在此等条件下我军强渡实在过于艰难,故而卑职以为莫不如绕路至下游某处,待避开贼军主力后渡河较为妥当。”话音刚落,校尉晏超便抱拳说道。
阎和尚未见有回应,坐在他左下首的副将任震抢着喝道:“不行,绕路过于缓慢,长安那边还等着我们赶回去增援,若是有所迁延定会坏了大将军的全盘部署,如果因为我等赶路拖延导致形势崩坏,我等必然难辞其咎。
是以将军与某再三思量过后断然否决了绕路这个法子,我军必须设法从这数十里的河段内过到南岸去。”
“可是蜀军防守如此严密,我等强行渡河必遭他们拦截。卑职听说今天何司马、贺屯长他们只带回来二十多条小船,而蜀军单是在对面的太平渡就有大小船只三十余艘,实力差距较大,我军水战万难取胜。
既是如此,我等为何要让军士白白去送命呢?不如迅速绕路赶至下游蜀军防守虚弱之处再行渡河,如此虽说慢了一些,可成功的几率却大得多。
至于长安那边卑职相信以大将军之能定可以长久坚守,蜀军一时半会儿是破不了城的,我等可不必过于顾虑此节,当以保全部众顺利过河为上。”晏超反驳道。
任震才从其他部队调来不久,恩信未施,威望不着,故而晏超并不怎么惧他,当着众人也敢折他的面子。
“这。。。。。。”
晏超说的也不无道理,任震一时间想不出反驳他的理由,语塞难明,脸上甚是尴尬。
阎和替他解围道:“长安乃我军在关中的根本,绝不能让它落入蜀军之手。此次领兵来犯的贼将是西蜀有数的名将杨清,此人诡计多端、狡诈如狐,大将军对上他尚不敢轻敌大意,尔又何以敢言辞凿凿说什么长安一时无虞的话?
况且蜀军拼死赶路来此设防正是顾忌我部回援长安,是以我部决不能在此逡巡不前,绕路也暂时不考虑,眼下我等的当务之急就是要议出个强渡过去的策略,其他的话就不必多言了。”
“是,卑职明白了。”晏超讪讪地道。
阎和微微点了点头:“嗯,诸位有何妙计尽可直言,不必有什么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