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差不多吧。南次郎叔叔是知道的,我们谈过一次。小不点的话,我没有特意告诉他。”龙雅耸耸肩,又提了一根薯条扔进嘴里,“不过这件事的重点,不应该是,我在你离开后的第二天,就也离开了吗?”
“还是说,你在害怕我说出什么,你不想听到的事?”
观月初震了一下,环境绝说不上安静,而龙雅嘴里嚼着薯条,声音也并不大,传到他耳里却仿佛嘈杂退去,只有龙雅的最后一句话,还在他脑子里无限循环重复。
“我没有什么不想听的事。”观月回道。
“你确定?”龙雅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他伸出手,握住观月不自觉在可乐纸杯壁上摩挲的手,“包括这个?”
观月吓了一跳,急忙缩回手,他不知道龙雅到底想做什么,只知道他绝对不能承认,于是他垂下眼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啊啦啊啦,果然,一旦装傻起来,谁都比不过你啊阿初。”观月的手已经被抽回去,那他握着人的杯子也没有意义,龙雅爽快地松开留有两个人体温的纸杯,挑眉说道:“不过,观月初从不说谎。”
“所以——你能否认,两年前,你喜欢我吗?”
他不能。
在龙雅握上他的手,两个人的体温接触的一刹那,观月就预感到了龙雅接下去要说的话。
他们认识了那么多年,就算不至于熟悉每一个细微的身体动作,凭着常见的表情还是能猜出一些事情的,例如他们当年,彼此心照不宣的暧昧情愫。
如果不是安娜的骤然离世,说不定他和越前龙雅会在相处中水到渠成走到一起,连龙马都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气氛和别人不同。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
可世上哪来那么多如果呢?
现实就是,安娜·列克斯死于别人对他的报复中,他永远活在这件事带来的阴影下。
人总是要长大的。
即使和一开始相比,他现在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再不会想起曾经护腕下存在过的那些伤疤,也不代表他能完全放下过去,毕竟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当时还只有十几岁。
他又怎能、毫无芥蒂地向越前龙雅承认,他也曾有过些许心动呢?
所以观月初只能沉默。
越前龙雅看着他的沉默,很长很长时间,然后他笑了一下,像是放弃追问:“我明白了,你不会正面回应我,沉默也算不上否认。你赢了,观月初。”
两年前,他们之间就差一个正式的告白,原本因为观月身边出现的女性而愈发紧张的气氛,在那一天像内里涨满的空气的气球被一根细针扎破,里面的,和外面的空气混合在一起,没人能分辨,他们也应该、理所应当的,慢慢走远,甚至分道扬镳。
可是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