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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俄国女人带着浓重的口音叫侍者：

&ldo;伙计！请给我一份《画报》，还有，把《职业年鉴号》也拿来……&rdo;

&ldo;吕卡，老朋友，把酒喝了，然后出去盯上他，可以吧？&rdo;

&ldo;你不觉得最好把他……&rdo;

警长的手放在口袋里，可以看得出来，他擦着一副手铐，

&ldo;不，还不到时侯。你去吧。&rdo;

为了维持表面的平静，梅格雷的神经承受着极大的压力，以至于喝酒的时候，他那大手差点儿把酒杯捏碎。

红发人还不象要走的样子。他什么也不读，什么也不写，而且什么都不看。外面，约瑟夫?厄尔丹一直在等待着！

直到午后四点，情况还一直是这样，不同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桑德的这个逃犯已坐在路旁的条椅上?两眼却一直盯着咖啡店的大门。

梅格雷吃了一份三明治，一点儿胃口也没有。那个黑衣俄国女人用了好长时间梳妆打扮，最后也走了。

酒吧间里只剩吃酸奶的一个人了。虽然路灯还没亮，但咖啡店已经点上了灯。厄尔丹看见那个少妇出去，却一动也不动。

一个伙计在重整酒柜，另一个在匆匆打扫。

从红发人呆着的角落里，传来一阵调羹敲击托碟的声音，使侍者和梅格雷都吃了一惊。

&ldo;一罐酸奶，一杯加奶咖啡，三法郎加上一法郎五十生丁，一共四法郎五十生了……&rdo;酒吧间的伙计一边干着活，一边报帐，毫不掩饰对这个下作顾客的鄙视。

&ldo;对不起，我还要夹鱼子酱的三明治。&rdo;

话音很平静。探长从镜子里看见那顾客半眯缝的眼睛含着笑意。

侍者走去掀开小窗，向里面喊道：

&ldo;一份夹鱼子酱三明治？一份呀！&rdo;

&ldo;三份！&rdo;那个怪人纠正他说。

&ldo;三份鱼子酱的，三份啊！&rdo;

侍者满脸狐疑看着顾客，不无讥讽地问道：

&ldo;再来杯伏特加？&rdo;

&ldo;对，来杯伏特加！&rdo;

梅格雷颇费心思地琢磨着他的用意。那人一反常态，从呆滞中摆脱出来。

&ldo;还要香烟！&rdo;他喊道。

&ldo;马里兰牌吗？&rdo;

&ldo;阿杜拉牌！&rdo;

在等着侍者送三明治来的时侯，他点上了一支烟，并且用铅笔在盒上画着玩。三明治端上来了，他吃得非常快，当伙计刚刚回到位子上的时候，他已经吃完，站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