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俞北一看,到走廊上接通电话。“喂,俞北。”是前台姐姐。“嗯,怎么了?”“就是,老板让我跟你说以后……不用来上课了。”“好,知道了,”俞北撇撇嘴,低头无声地笑了,“谢谢你,之前每次都帮我忙。”“不客气,你也别太在意,这来来去去也是常有的事情。”“嗯,谢谢。”俞北说,“我挂了,你上班吧。”握住手机,忽然陷入一种茫然又无助的情绪里,他上半身探出窗户,在冷风里深深吸了几口气。十几分钟过去俞北还没回来,付博延准备出去看看。一走出门就见俞北半个身子伸在窗外,冲上去抱住他的腰,“我靠没啥大不了的你咋就想不开了!”突然一惊,俞北猛地开始咳嗽。被付博延拖进来后,拍开他的手,“松开,我又没想死。”“那你支半个身子出去干啥?”“我呼吸不行?”“这儿这么大空间还不够你喘的?多大肺啊?”付博延翻了个白眼,“况且你就这么死了都没有指证郭青的证据了。”“放心,我死之前一定给你留封信,后面的就靠你了。”像委以重任般,俞北手搭上付博延的肩膀。一把抱住俞北胳膊,付博延嚎道:“你别!我说着玩的!千万不能为这种人,不值当,你要好好活着,咱俩好好做兄弟!”俞北笑着呼一把付博延的头,“兄弟,给我帮个忙。”“你说。”“我刚正式被辞退了,所以接下来得开始找工作。有可能还得兼个几份。”付博延抢话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帮你做笔记,小组作业咱们五五就行了,也可以我六你四。”俞北瞅付博延傻样就想笑:“不是,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也不是不行。我想说的是,之后我要找个房子,没时间去看的话就只能麻烦你帮我去看房了,行不行?”付博延扭过头问:“你要搬家?”俞北简单给他说了一下老屋马上要装修的事,付博延嗷一声,担心他现在又没兼职了会不会钱不够。“没事儿,还有积蓄,这个月我抓紧着点找兼职。”付博延也只能点点头,叹口气说:“好,你也别太累。”兄弟伙这个月轮到时骆攒局,结果一拖拖到月底大家也只聚了一次,架不住群里两个人你长我短的絮叨,订了个位后发给俩人。时骆安排好工作也随后赶了过去。“快看,我们大忙人来了,”时骆一进门就听到邢储的戏谑。时骆啧一声,“能不能行了,别让我逮到你忙的时候。”都简接道:“那完蛋,他工作量,你看看十年后有没有可能吧。”“走质不走量。”“好,是我冒犯了,敬一杯给你赔个不是,”都简抬手拿起杯子,斜侧着略低于邢储的杯子“叮”地碰了一下,笑着抿一口。顺手把酒单递给时骆,“没给你点。”时骆接过来把外套搭在一边:“不至于两星期没见不知道我要喝啥了吧。”“怕你想试试新的。”时骆翻开酒单,都没扫着浏览,平着视线左右随便瞟了两眼就合上酒单搁到桌上,“不试,老样子就行。”都简叫来人点了单。时骆,邢储和都简三个人从小学到高中都在同一个学校,在经历了不同的大学时代后,又都不约而同地回到了本省的省会,芒吉。能做这么多年的朋友,大家在某种程度上的观念都比较合。邢储有自己的工作室,做木工定制。现在自己一年只接几个,所以都简说他没什么工作量;但工作室还是有很多接单的,不然真是要喝西北风。一路到现在,踢到铁板的时候太多,但邢储都挺过来了。他自己的意思是,难得有真正的热爱,一辈子坚持一件事也很好。都简一直在餐饮圈打转。开始以为开家餐厅安排好前期就万事大吉,结果不停的社交和处理问题搞得他烦不胜烦。对除朋友以外的人他都没什么耐心,所以即使收益很不错还是将餐厅转手;之后买了三间公寓开始收租。没几年又开始折腾。在闹市盘下门面分别整了家小吃店和奶茶甜品店;又和别人合伙开了间酒吧,理由是兄弟攒局需要去处。不过说是合作其实也都是他在打点一切,跟他合作的哥们难得见上一面。时骆伸手去够桌上的烟,斜斜打下来的灯光被挪动的脑袋挡了一下,光一暗衬得他眼下的乌青有些明显。都简问他:“你们公司不是步入正轨了么,怎么又忙上了?”时骆点上烟后吸了一口,便把它架在了烟灰缸的凹槽上,“曲暄呗,他说跟一个节目合作能推广知名度;有几期我们公司主设计,最近就要忙着把前面堆的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