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乖乖抬脚,两人便这么搂抱着走出淋浴间。时骆拿起放在台子上的浴巾,把俞北从头到脚罩起来,又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披件浴袍。每次俞北总说头发短洗完头不用管,但时骆还是用吹风机给他吹了会儿,顺便吹干自己身上沾湿的地方。一路抱着走到床边,时骆问:“要光溜溜上去睡还是我给你穿?”“……我自己穿。”伸手够到内裤,俞北放开时骆嗖地一下裹进被子。时骆站边上看被子蜷成一团,扭个半天,随后缓缓伸出个脑袋尖,招呼他:“来睡。”对上俞北不自然的眼神,看出他现在估计觉得有点丢脸在强装镇定,时骆轻笑道:“我穿个衣服。”穿好衣服,关掉大灯,打开床头灯,时骆掀起被子一角,躺进去。俞北摸上时骆手臂握住。一时之间没有交谈,气氛胶着着。时骆主动揽过俞北,把他上半身塞在怀里。亲亲他的脑袋,嘴唇贴着他说:“早点睡,今天肯定很累。”时骆沉稳的心跳和柔和低沉的声音陪伴耳侧,夜晚好像变得沉寂又安稳。俞北眼睛走神,低语道:“嗯,累了。”面前的一切都半明半暗,墙上映出他被哥哥裹住,把被子顶出一个小鼓包的影子。眼睛突然被手掌蒙住,暖黄的灯光从指缝漏了几条边,时骆搂他更实,说:“去他妈的兼职。”听到这个,顿时翻腾起一股猛烈的冲动,俞北发自内心想吼一句“去他妈的生活”。他侧身攀上时骆,任性道:“去他妈的兼职!谁爱上谁上,我要放假!”“上进的够久了,支持我宝贝儿消极怠工!”“我要躺在家赖一天。”“好。”“你要跟我一块待着,哪怕什么都不做。”“没问题。”“想做废物可以吗?”“当然。”查卷然而,无论那些负面情绪是被消化了还是假装不存在地压下去,整理好自己,依然得继续重复之前的生活,收拾烂摊子。想要堂堂正正或无所顾忌做废物,也并不是件简单就能实现的事儿。捋直波动的心态线,他还是那个俞北。时骆倚在床头看俞北早起洗漱,穿衣收拾。说什么要放假,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真正实现。“说好想做废物呢?”俞北嘿嘿一笑。“去柜子左边,穿那件我新给买的白毛衣。”俞北含着牙刷,边刷边盯着时骆。时骆手臂曲起撑住头说:“一对儿的,你不要我就给别人了。”回到浴室把嘴里牙膏泡呸个干净,洗完脸出来,俞北说:“不准擅自处理我的物品。”时骆笑,“俞猪猪又上线了?讲道理好吗,你没要那就还是我的东西。”“别逼我说腻歪话,”俞北装出霸道的样子,淡淡道,“说什么你我,连你都是我的。”话音未落自己就先嘻嘻哈哈乐了,“怎么样,还敢不敢送别人了?”“我的老天爷,”时骆笑倒在被窝,“快去看看咱家地暖是不是停了,怎么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俞北从柜子掏出时骆说的那件毛衣,袋子里放着两件一模一样没有多余花式的半高领白毛衣。柔软又温暖,贴肉也不扎。时骆下床走近俞北,“套上我看看。”两只手伸进去,脑袋一钻就穿好了。俞北脖子修长,时骆特喜欢看他穿高领的衣服,总感觉又欲又可爱。这件毛衣没那么修身,是粗毛线的休闲款,俞北刚一穿上时骆立刻眼睛一亮。时骆拽拽俞北衣摆,满意地说:“我就知道一定好看。”脖子比例更漂亮了。时骆有个秘密。每当俞北侧头——类似于回头时,脖颈绷紧连带着流畅的下颌线一起抻直,凸显出明显而小巧下颌角的姿势——他都觉得他非常迷人,令人产生冲动的那种迷人。他现在就站在俞北身侧,俞北正用这种姿势亲他。挑起眼皮瞟了一眼对面的全身镜,时骆伸手摩挲俞北裸露的、绷直的颈侧。一吻毕,俞北调侃道:“还没放过毛衣?”“啧,我现在是真觉得毛衣好看,”时骆说,“开衫、半高领、高领、半高领半拉链、粗毛线、细毛线等等等等各有各的妙。”“这么有心得啊。”“可不。其实我还给你挑了件这个,”时骆走到衣柜旁,从里面扯出件毛线衣摊开,“绝对好看!”一件蓝灰花式的圆领毛衣坎肩。俞北笑着接过来,“我记得我小时候穿过这种。”“是哦!”时骆兴致勃勃,“你小时候挺适合这种。”“嗯?”俞北疑惑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