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时骆拍拍俞北圈着他的手,俞北便松开时骆站直身体。时骆转身,两人面对面贴得很近,他跟俞北说:“不用担心,我已经预订了一桌年夜饭,到时候直接给送家里。”眨巴眼睛一愣,喟叹出声,俞北又一把抱住时骆,脸埋在他颈侧,嘬了一口,感慨道:“怎么能这么好啊。”“不是,你这也太好哄了吧,”时骆摸摸俞北后颈,“正常情况下都知道该帮着你准备准备。说起来搞成这样,有我很大一部分责任。”“不,没有,”俞北抬头,满脸不同意,“上回不是讲清楚了?只是个意外。”时骆说:“为了减少此类意外,我觉得我们也有必要聊聊。”“聊什么?”时骆拉俞北坐到沙发上,注视他问:“为什么他找你用我们的事儿威胁你,你不跟我商量呢?”“他要钱,我真觉得是小事。”在俞北的脸蛋上揪一把,时骆教训他说:“为难到你就不是小事。”俞北鼓了鼓被揪的那边脸,不服气道:“还说我,你不也悄悄给他钱没告诉我,之后还大费周章派人安排周全。”“我以为他先来找的我,”时骆无言,“那不是能挡就挡了有什么好说的。”“所以最大的问题还是他那个人有问题,”俞北果断作出结语,“对了哥哥,你还让人看着俞铭顺吗?”“嗯,他们问怎么安排,我说先等你想好。”俞北点点头,“再看他一阵吧,马上过节也懒得想他的事儿。奶奶前几天说让我不要管,到时候把人交给她。”“奶奶?”时骆惊诧道,“她怎么说的?”“就说让我不要浪费力气在俞铭顺身上,她来处理。”“好。”时骆答应后,犹豫道,“奶奶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你指什么?”“我感觉她察觉我们的事了。”俞北吃惊一瞬,但没有过于惊吓,“真的?我没注意,”头朝后一仰,盯着天花板晃神,“知道就知道吧,反正迟早的事,我现在,哎。”时骆凑上去亲亲他,“没关系,见机行事,你不要太大压力。”俞北笑笑:“我知道。”“除夕那天你记得给人开门收东西,应该中午到。”“嗯,”俞北转头望向时骆,又重复感慨一遍,“哥哥真好。”“抛开那些不谈,总不能让我宝贝儿一年的最后一天还那么累吧。”被时骆的眼神和话语熨帖到胸口,刹那间涌上一股情绪,俞北嫌弃最近自己眼窝子是不是过于浅了,头埋进时骆怀里,猛吸口气,“能是你宝贝儿运气真好啊。”时骆笑得乐呵,搂紧俞北,揶揄道:“真是好哄,还好我先骗到手,不然指不定便宜谁了。”“我们可是自由结合称不上骗,但如果你这样说的话,骗吧,想骗什么我有的全给你。”时骆啧他,“说你呆都是夸奖了。”“真的,”俞北抬起头语气较真地说,“想想我感觉什么都没为你做过,动不动还总麻烦你。”搂着俞北的动作一滞,时骆在他鼻尖上咬一口,叹气道:“我明白你,但我们之间不讲这个,知道吗?分分毛毛都掰扯清楚,你给我什么我一定用什么还上,那是算账,不是谈恋爱;我为你,或者你为我,无论做什么都不叫麻烦,清楚没?”俞北点头,听话道:“今年我做得不好,明年争取进步。”时骆抚摸俞北侧脸,直直凝视他说:“明年我们也要一起好好度过。”交缠凝固的目光好似融化在一起,俞北对准时骆嘴唇轻轻啾一下,“当然。”时骆眼带笑意,握住俞北的手腕引着他摸到上衣的荷包。俞北一下摸到个硬硬的东西,顺势捏捏,问:“这什么?”“掏出来看看。”手伸进口袋拿出来一看,是个净面红包,上头画着一个小男孩,跟他房间墙上的那个差不多,只不过这个小男孩挂了个猪鼻孔,一看就知道是时骆的手笔。俞北扑哧乐了,笑问:“这什么意思?”“给我宝贝儿的红包,看不出来?”俞北高兴地摸着时骆亲手画的图案,戏谑道:“哥哥这是占我便宜,哪有平辈给红包的。”“怪讲究,我想给就给了,”时骆抢过红包塞进俞北兜里,“祝我们俞猪猪平安喜乐。”任凭时骆动作,俞北抱住时骆的腰,欢欢喜喜道:“谢谢哥哥。”“不客气。”时骆伸开胳膊勾着俞北脖子,斜瞥他说,“这样就谢了?”俞北嘴角一弯,“那这样。”说着便朝时骆亲过去。除夕腊月二十九,俞北去接房翠翠回家。房翠翠非说自己身体没大碍想顺便把出院也办了,总这么住着,吃药打针,看护陪护都是在白白花钱。俞北拗不过房翠翠,只好先去问医生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