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就那儿,”时骆手伸到在镜头前指了指,一排别墅楼的林荫小道,即使冬天也葱茏青翠,“那块特适合——幽会。”俞北笑道:“哥哥就观察到这些东西?”“这不是说明我时刻想着你?”时骆说,“等哪年啊,你跟我一起来拜年,咱们就到各种地方悠悠荡荡。”“好啊,”俞北笑得露出酒窝,“什么时候回来?”“再过几天吧,可能要过完初五。”俞北噢一声,“如果到时候你没事儿,我去家里等你喔。”时骆立马大手一挥,“你要来我能有什么事儿,大过年的,让别人有事也别找我。”俞北笑笑:“好,等你回来见,快进去吧别在外头吹风。”“嗯,我们打字。”“好。”几乎电话刚挂俞北就收到消息,「日寸马各:都会过去的。」医院通知俞北初六可以接许余馨出院。考虑到房翠翠要去复诊,不可能把许余馨单独留在家里,俞北便打算先带房翠翠去完医院后再去接许余馨回家。不管怎么说,妈妈终于能回家了。这几天俞北感觉房翠翠是不是有话跟他说,总是要说不说吞吞吐吐的。他开始琢磨起时骆的猜测,奶奶会不会真发现什么现在决定来谈话了?带房翠翠复诊回来,俞北想休息一会儿就去接许余馨。一边喝着水,余光又能感受到房翠翠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等房翠翠又一次看过来的时候,俞北没忍住,出口问道:“翠翠你想说什么就说,跟我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眼睛在俞北脸上滴溜溜转一圈,房翠翠内心挣扎。她这两天,不,应该是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本能和认知里的东西让她想阻止一些她觉得不应该,至少不应该发生在她的孙儿身上的事情。她其实很难过。她一个人在医院的时候,想明白时骆妈妈来探望自己的用意;无非想借这个机会为时骆讨个好,别的多余心思也没有。如果自己已经察觉两人的关系,那么时骆妈妈的到来就是告诉自己她接受时骆和俞北的关系;如果自己毫无察觉,那么对时骆的印象又会好上几分。许余馨不能处理这些事情,房翠翠觉得她这个做长辈的不能放任俞北走向一条不对的,艰难的,会被别人不耻的路。可那天在医院听到的内容又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她既震惊又苦涩,时骆都可以在背后为俞北考虑周全,而俞铭顺却还百般刁难折磨俞北。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俞铭顺为什么会找上时骆。俞北因为他爸爸这么难地过了这么几年,她这个做奶奶的还要在这些事情上让他伤心吗?最终只是暗叹一声,房翠翠问俞北:“那个人,还看着呢吧?没忘答应我的事儿吧?”刚揪起的那点心又放回去,俞北说:“应该在。有人看我就没管,大过年的不想坏心情;而且你让我不管,后来也懒得问了。”“有人在看着?谁啊?”“找的人。”“是干什么的?”“不了解。”“在哪啊?”“不清楚。”“你上哪找的人还管这个?”“就认识的人!不然谁还天天有空去监视盯俞铭顺啊又不是疯了。”“你看你,我就问问,怎么还急眼了?”“不想提他,”被房翠翠说后自知就算有气也不该朝别人发,俞北收了收火,低下声音,“反正答应好让你去,等你身体再好一点了就按你想的做吧。我只想这件事赶快结束,最好让这个人跟我妈离婚,我求他不要再出现了,以前没精力掰扯,现在不一样,被逼得不扯明白简直没办法过。”听完这番话,房翠翠陷入长久的沉默。俞北一怔,意识到刚那话对谁说都行,但对着房翠翠说出来就是不妥,哪怕是真心话。心里瞬间烦躁,憋闷又窝火,他逃避似的站起身,说:“差不多了,我去接妈妈。”房翠翠颓坐在沙发上,点了下头。等把许余馨接回家,俞北心情好转了一些,但房翠翠依旧一副颓然的模样。俞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假装无事发生。他和房翠翠说一声“我们回来了”之后便跟在许余馨后面,陪她进房间收东西。“怎么样,有没有很想家?”许余馨动作慢慢的,把行李一件件从包里拿出来放在床上,书、本子、相册码成整齐的一摞,“想的时候就看看你照片。”倚在门框上,俞北笑道:“我说是想家里,想你的香香啊,你的床。我当然知道你每天都想我。”“能回家来肯定是很好的。”“那是,我也终于把你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