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陆玉书一听是父亲找他,本要回屋念书的心思顿时歇了。
陆展鸿轻易不会叫他,除非是有事。
那若是有事,耽搁了就不好。
陆玉书让小厮把他的书具拿回书房,一人径直往正厅去了。
“父亲——”他跨进正厅,刚喊了句,就见到陆展鸿正在吃着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坐直身子,然后就突然呛得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
陆玉书赶紧上前,提陆展鸿顺气。
等陆展鸿喉咙里卡着的东西咽下去,他才舒服不少,喝了一口浓茶压压惊。
“回来了?”
“是的。”
“今日课业如何?”
“一切如常。”
“有何不同?”
“心生感慨。”
陆玉书就将碰到文宣、陈沛二人之事,一一说与陆展鸿听。
陆展鸿听完,点头称赞道:“这事你做得对,规则是死的,要为活人变通。这个孩子,既然连山长都夸过他,要是为了生计放弃了学业,倒是可惜了。”
“他卖的是什么?生意如何?”若是差,陆展鸿寻思着或许可以资助他一些。等他将来有了功名在身,再还便是。
“卖的是名叫曲奇的小食,口味略甜——”
“可是此物?”
陆展鸿掀开油纸包一角,看到里头熟悉的东西,陆玉书吃了一惊。
“父亲,你怎的会有此物?”
“你张伯父今日来看我,顺便带了点小礼,说是送你的。怎么,你认识?”陆展鸿虽觉得这东西味道不错,但他向来口舌之欲不重,所以并未问及张老爷子,这是从何处购买。
“我方才与你说的那名学子,卖的就是这个。我还订了些。”
“无妨,到时可给你奶奶带些去。”
陆玉书也是这般想,因此才订了一两。
“你也许久没见鸣远了,他考上秀才,你还未恭喜他。”陆展鸿提醒道。
陆玉书早有心去见张鸣远,毕竟两家交情颇深,他与张鸣远虽不是兄弟,但都是家中独子,早把对方当成兄弟,故而十分亲近。
既然陆展鸿提了,他便顺水推舟了。
“那么父亲,我三日后前去张家。”那日授课最少,且是诗词讲学,陆玉书打算与先生告假。
“那这个,你拿去吃吧。”陆展鸿咳嗽了一声,把油纸包好,递过去。
陆玉书笑了一下,很快又板起脸,老成道:“父母为大,您与母亲先吃,玉书不急。”说完,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