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萧韫丢人倒是其次,主要是不能给南荣家丢人。
南荣氏几世英明折在遂钰这,遂钰真的要抹着眼泪水去撞南墙。
“我没见他,程将军的小舅子耐打,替我做了肉盾。”
遂钰任由萧韫帮他拭手,说:“巡防营送西洲太子去驿站,谁知那个燕羽衣竟半道折了回来。”
查封冷凝香须得走流程,首先便要叫掌管那片区域的官员前来做见证。冷凝香太热,遂钰与潘登丰便站在门口边吹风边等,潘登丰找了两把竹扇来,才递到遂钰手里,一道袖箭便穿破寒风径直冲着遂钰而来。
越青与窦岫都吓了一跳,即使越青眼疾手快将遂钰扑倒,脱手的竹扇还是被袖箭死死钉在门框上,怎么拔都巍然不动。
御膳房的宵夜是酒酿丸子,遂钰挪至桌边吸溜,说:“潘公子说要研究袖箭,巡防营只好把门框卸了扛回去。”
话说得好笑,但萧韫一点都笑不出来,胆战心惊的捏捏遂钰的胳膊腿,确认没有受伤后才说:“待会让太医给你瞧瞧。”
遂钰:“……”
嘭!
在萧韫关心的目光下,遂钰猛地将筷子扣进骨碟,蹭地起身,双颊通红,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气的,骂道:“我要把燕羽衣大卸八块丢进护城河喂鱼!”
虽说未与燕羽衣真正面对面,但遂钰记得他的背影,削瘦挺拔,扬着下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以及瞧不起除己之外的任何人的气势。
“不过。”
遂钰话锋一转,问萧韫:“那个妩夫人是你的人?”
“嗯?”
萧韫挑眉,不紧不慢地往遂钰碗中夹了颗虾丸。
“进冷凝香时,门口的小厮将我与潘公子拦住询问,是那位妩夫人带我们上去的。按理说,如果冷凝香里有西洲的人,趁我们等待的这段时间,太子应该已经暗中转移。”
萧韫耐心道:“还有呢。”
“还有。”
遂钰抿唇,放下勺子继续说:“冷凝香查封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挣扎,就像是特地,特地……”
遂钰语气逐渐缓慢,忽而掀起眼帘,提问道:“整个冷凝香都是你的人?”
背靠京城中的大人物,始终屹立不倒,却没人能查出背后金主究竟是谁。
皇帝不否认,却也未点头,反倒放下银筷说:“六部与内阁人情复杂,势力盘根错节,官官相护易生异心。”
“我问的是,冷凝香是不是你的店。”
遂钰习惯萧韫顾左右而言他,他只想从他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证明他跑这趟究竟是皇帝早已谋划,还是临时之举。
萧韫俯身将遂钰抱进怀中,让遂钰坐着他的腿,捏捏遂钰的脸颊,笑道:“待朕死后,名下财富都是你的,何必在意那么多。”
话音未落,余音绕梁,遂钰脸色微变,随后——
炸了。
他扬手便往萧韫脸上挥,速度之快,含着怒意的风迅速划过萧韫侧脸,掌心接触皮肤的刹那,萧韫捉住遂钰的手腕,道:“你敢欺君?”
“臣又不是没捅过陛下,这算什么,且也没打到,陛下气什么?”
遂钰反问。
“南荣遂钰!你别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