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辞月语气无甚尊敬,提醒:“兄长。”
殷施琅回过神又将笑容挂上,没想到刚出庭院便撞上,也不知被听去多少,目光落在殷辞月手中的卷轴上,临谷峪亲自送来的东西,多令人羡慕,“辞月可要更加用功。”
……
还待在庭院等人的宴落帆无所事事,干脆将脖子上的丝带解下,苦大仇深地盯着。
作为郾城郡主,他自然可以用顶级、最柔顺的丝带,可那样的丝带戴在脖子上除非勒得很紧,不然只会软趴趴的坠在锁骨处,完全没有遮掩喉结的作用。
只有这样硬邦邦又粗糙的,才会安分待在喉结处,但总是不一会儿就会像现在这样,留下刺眼的红痕。
“你可修炼完了?”
殷辞月一回来就看见他未婚妻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石子。
宴落帆转头,满目惊喜,“你回来了?”
殷辞月被这份惊喜一刺,想到刚才自己听到的,带着烦郁,逃避般将视线下移,却看到失去丝带的遮挡后,袒露人前的红痕。
小郡主生得白,白雪宝玉砌出来似的,无一不精致柔软,颈脖白皙秀颀,锁骨之间凹陷的皮肉随说话呼吸起伏,就连比寻常女子显眼几分的结喉,都透出几分讨喜。
也正因此,上面被粗粝磨出的痕迹更为刺目。
宴落帆还未注意,只想到自己不能太积极,唰得一下哀怨的脸拉了下来,抱怨:“拿东西要那么长时间的?”
等半天发现殷辞月不答,顺视线看去,慌忙挡住脖子,“别看!”
终于想起被遗忘的丝带,宴落帆赶紧抓起,眨眼间系了回去。
因眼前光景,殷辞月不免怀疑刚才的判断,又给出一次辩解的机会:“你和兄长聊什么了?”
话题突然转移,宴落帆还没反应过来这问话中的试探,茫然道:“什么也没聊。”
实话实说,本就是殷施琅在一边自顾自地说话。
宴落帆理理脖子上的丝带,视线无意落在殷辞月手中的地图卷轴上,伸手,“给我看看。”
撒谎。
殷辞月垂眼,将手中卷轴交出,长睫遮掩住眸色。
宴落帆没注意到不对劲,一边将卷轴翻开,果不其然看到上面的具体备注,努力回忆原文剧情:“我听说秘境里有很多好东西,我简单挑两样,要栖梧峰的天凤绸、坪歆洞的缠心鎏、还要瘟狱森的墨霜宝叶……”
嗯,差不多。
够体现出他的贪得无厌了。
宴落帆满意地将卷轴递回去,心虚得眼睛都不敢抬,硬逼着自己追问:“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
“这都……”记不住?
宴落帆将剩下的话咽回去,“你答应了,不觉得很麻烦吗?”
殷辞月凤眸轻抬,冷若冰霜:“麻烦,你就不要了?”
小骗子,惯会伪装。
殷施琅,他所谓的兄长,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自他踏入殷家那一刻起,所有与他相近的友人小厮全被收买,避他如蛇蝎,此刻眼前的小郡主本就讨厌他,与之一拍即合也并非难以想象。
殷辞月怀了郁气,还有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失望。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