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逐衡跳下墙头:“舍不得我?”
“自然是舍不得,”褚淮侧目,“这么晚了,乔将军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还以为你对我的回答会很期待。”
“自然是期待的,不过在听之前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都这么晚了,褚兄约我难道是……”
褚淮没有接话,自顾自向前走,完全是料定乔逐衡会跟来,看着那个青色的影子渐远,乔逐衡耸耸肩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有些时间到了一户人家前,褚淮推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乔逐衡心中警惕,但看起来还是很自在,进了屋。
院子里静悄悄的,乔逐衡不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刚说完就听见马蹄声传来,稍有几分急促,在石板地上敲出好听的声音,转首只见黑暗中冲出一匹白色骏马,迫不及待扑向了乔逐衡,发出欢快的鸣声。
边漠雪热情地用头顶着乔逐衡的肩膀,一个劲往他怀里钻,鼻翼间的热气浸湿了乔逐衡的胸口。
乔逐衡又惊又喜,伸手摸着边漠雪的头,仔仔细细看着,确定自己的宝贝坐骑没有被虐待。
褚淮靠着门抿出一抹笑,等一人一马闹够了才上前。
“乔将军,怎么样?”
乔逐衡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半晌才轻声:“谢谢。”
“乔将军哪里需要道谢,委屈了你这么久不责难我,褚某就谢天谢地了。”
这语气夸张得过分。
“我看起来难道像是这点委屈都受不了的吗?”
“乔将军那天在监狱里调侃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哈哈,可我这不也没占到便宜?”
褚淮莞尔算是认同。
乔逐衡又安抚了一会儿边漠雪,把它送回了马棚。
两人再回去时已经变成了并肩同行,乔逐衡并不是特别讨厌褚淮,褚淮除了偶尔展现出侵略性让人心生警惕,多数时间还是一个非常随和的人,相处起来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自在。
若两人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关系会截然不同也说不定。
乔逐衡不喜静,随便找着话题:“垣国现在虽然境况不妙,但应当不至于连一个好将军都出不出来,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呢我现在恶名在外,万一以后帮不上忙,说不定还会对你们不利。”
褚淮没法详尽告诉乔逐衡自他走后朝廷如何天翻地覆,乔家的倒下不仅仅意味着一个名将世家的倾覆,更是让朝廷上无数忠臣心灰意冷,那些敬重乔家的良将或死或散,留下的被分在了不同的外戚将军手下卖命,境外异族闻风而动,乔家和无数将门家族回护的江山再一次暴露在危机中,不到一年时间,军队内部已经变成了一张外戚势力盘根错节的网,守护的不是垣国,而是外戚利益,要想拆开这张利益网定然需要强劲的手段,乔逐衡是其中重要一环,只是现在褚淮不敢向他保证任何事,他能做的只是无限逼近自己计划的最佳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