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皇城最近发生了一件足以让他们惊慌的事,更不会分心这些琐事。”
在褚淮他们来的前一夜宫内天降异火,据说扑火整整花了一夜,烧透了观星殿,当中专事祭奉的大祭司消失无踪,想必已化作一抔黑灰。
这事震动朝堂上下,不少人猜测最近有大事发生,因祭司不知所踪,难料凶吉。
至于这是怎么发生的,几百个人说法各异,外戚还在头疼七月群族来朝的事,想尽办法压住流言,只说日后再谈。
“这是你们安排的吗?”
褚淮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们现在进了皇城,还是应当注意言辞,毕竟外戚的眼线并没有完全消灭。”
乔逐衡唔了一声,轻轻捂了一下嘴。
“至于你说的是不是我们,”褚淮神色有些遗憾,“不是,我们现在做的所有事都是在暗处,这种高调又危险的行为不会是主上的手笔。”
纵火烧皇宫绝对不会是三皇子能计划出来的事,更别提选择观星殿,这里是先皇格外重视的地方,年年还会在此主导祭祀,眼看三皇子将重改朝堂,何必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城中热闹起来,街头巷尾各式吆喝此起彼伏,皇城中人本就多,这般很有人气。
和其他几处被外戚控制的地方全然不同,好像朝堂上坐着何人并未影响这里,纵近在天子脚下。
这和乔逐衡的想象相去甚远:“我本以为城中形势会更紧张。”
“表面越是平和暗处越是激流暗涌,这不是他们最喜欢做的事吗。”
乔逐衡表示赞同,边注意周围边闲逛,七拐八绕走过数条街道,两人到了一处闲置的小院子。
“等晚上我们才能去见主上,这段时间你又要继续委屈了。”
虽外戚暂时不会关注乔逐衡的事,但为了保险把他藏在暗处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乔逐衡低低一笑:“我都已经习惯了,你怎么反这么不适应。”
这笑容感染了褚淮,后者有些不好意思:“你曾受万人敬仰,永远站在最瞩目处,之后也会如此,我肯定觉得委屈你。”
“别考虑这么多,也许我以前恋慕风光,现在早已经看淡了。”
褚淮轻笑,伸手引乔逐衡进院。
这小院子只有一间小屋,一丛竹子埋在角落,再无多余景致。
“主上腿伤愈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是他那时命人秘密建造的别院,偶尔来此冥想,暂时做你的藏身之处正合适。”
乔逐衡听出几分异样:“那你呢?”
“我既然是三皇子的人,自然要在他身边侍奉,”褚淮脸上显出几分歉意,“在皇城外自由行动无妨,现在回来了肯定不能继续这样。”
这全然出乎乔逐衡的预料,让他愣了好久都没说出话。
“那平时我们也见不了面?”
褚淮小幅度点点头:“我不在的时间里只有旭言和公孙闲在忙,他们两人中间还外出过几回,积压的事务定然不少,这些天有我忙的。”
又补充:“若得空我肯定会来找你,你有什么需要也尽可告诉我。”
乔逐衡支吾了一下,尽量不表现出失落道:“你们筹谋的事要紧,做你该做的事就好,不用太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