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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下人们待在原地左右为难，一头是先武安伯的夫人，一头是西平侯的夫人，还是远支宗室之女，各自的男人一个早早走了，一个长年缠绵病榻，但这两个身有诰命的女人顶在一块儿，一年轻一年长，偏偏气势不相上下，连累他们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

僵持了半晌，最终还是有人拿了棍棒往院门口一站，将院门彻底堵死了。

老夫人担心孟琸的伤势，怒喝了一声：&ldo;赵氏，我看你就是欺负我老了！今日当着这么多人，我便问你一句，这府里是不是你当家？&rdo;

&ldo;不是。&rdo;

&ldo;既然不是，这些人便不归你调拨。&rdo;

老夫人正要呵斥下人退开，明间的门在此刻轻轻打开，&ldo;吱呀&rdo;一声吸引了大多数的战火，楚怀婵往门口一站，似是被院中景象惊到，先是愣了会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老夫人问她：&ldo;楚氏，你方才在做什么？&rdo;

时夏忙将楚怀婵方才交代的话回了。

二夫人张氏听出来些许不对劲，冷笑了声：&ldo;敢情给我儿下套呢？这院里这么大动静，喝什么药了，能不省人事到这个地步？&rdo;

楚怀婵缓缓走到她跟前，缓缓道：&ldo;二婶这话就不太对了吧，脚长在三爷身上，三爷若不摸黑跑这儿来，这套哪下得到他头上？&rdo;

&ldo;我看你就、就是胡搅蛮缠！&rdo;张氏理亏，再加担心与生气夹杂，竟然有些口齿不清。

老夫人回过神来，冷声问：&ldo;楚氏，你这丫鬟方才说的话可有半分虚假？&rdo;

&ldo;老祖宗若不信，那自然就是假。&rdo;楚怀婵淡淡道。

老夫人急火攻心，几乎要立不住，缓了好一会儿才道：&ldo;栖月阁今晚上夜的人，全都给我押上来，就地审。横竖若不说清楚，咱们西平侯夫人也不会让人踏出这院儿。不就是要争个理么，反正上夜的就那么几个人，给我拖上来挨个审。&rdo;

赵氏补了句：&ldo;去外院审。敛秋，时夏，你俩一并出去，老实答话。&rdo;

下头又兵荒马乱了一阵，孟琸还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孟珣不知从哪儿端了盘绿豆糕过来，往阶上一坐，吃得正香，听见孟琸的声音，迟疑了下，走到下边来，拿了块绿豆糕往他嘴里一塞：&ldo;三哥饿了吧，垫垫肚子。&rdo;

孟琸脸已肿成猪头，一点力都发不得，哪里还咬得动绿豆糕，甚至连吐出来的力气都没有。这块不起眼的绿豆糕冰得他牙疼腮帮子也疼，竟然就这么堵住了这令人厌烦的哼唧声。

孟珣干完这坏事，蹲下来看了他好一会儿，附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俩人能听到的声音说：&ldo;三哥胆子也太大了吧，连我哥的人都敢打主意，等一会儿他回来，我便立刻过去告诉他。&rdo;

孟琸今夜本也是鬼迷心窍才敢做出这事，此刻听得这名字，身子抖如筛糠。

孟珣见他这怂样，没忍住嗤笑了声，面不改色地坐回台阶上继续看戏。

楚怀婵趁众人不注意，给赵氏做了个无声的口型。赵氏辨了一会儿，明白过来这场大戏原是这丫头瞎搞出来的，稍微点头示意了下，方才那股子因护犊子而生出来的怒火瞬间松下去不少，唇角甚至微不可觉地弯了弯。

老夫人看过来，目光落在楚怀婵身上，楚怀婵站出来：&ldo;事情发生在我这地儿，左右我脱不了干系，老祖宗若要问话，我自然也不敢不听。&rdo;

她伸手做了个&ldo;请&rdo;的手势，请她们进明间说话。

老夫人先命人将孟琸抬进西梢间守着，又引了众人进明间，等她在主位落座后，赵氏和张氏也分别在下首两端落了座。

老夫人示意了下，身边的大丫头递了个蒲团给楚怀婵。

她默默接过来，一句闲话也没说，安安分分地往下首一跪。

老夫人还没出声，二夫人张氏已经气昏了头，径直问：&ldo;楚氏，我只问你一句，你说我儿夜闯栖月阁，可他为什么夜闯？&rdo;

楚怀婵：&ldo;……？这问题，二婶似乎还是亲自去问三爷比较合适吧？&rdo;

这话一问完，似乎也没什么可以再问的，毕竟小叔子夜闯嫂子院子，还落到如此难堪的地步，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室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老夫人沉吟了许久，才问了个听起来很不雅的问题：&ldo;你是怎么把人挂树上去的？&rdo;

楚怀婵失笑，又觉得不该在这等场景下嘲讽那个既没胆子又没脑子的色鬼，赶紧凛了神色，低声回道：&ldo;回老祖宗，人不是我挂上去的，是院里设了机关。机关也不是我设的，是二爷叫人弄的，说是怕府里有些心眼不干净的人。&rdo;

赵氏看过来，楚怀婵不着痕迹地避过了她这打量的目光。

赵氏倒没顾忌一旁两位急火攻心的妇人，轻轻笑出声来。

好歹知道借孟璟的势了啊，也算是有长进了。

第25章

一提到孟璟，老夫人和张氏的气焰就消下去了一大半，屋内好一会儿没人吭声。

老夫人心里头那点愧疚感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意似乎又缓缓升了起来，一时之间倒忘了重伤的孟琸，迟疑了下，问了句：&ldo;谁动的手？&rdo;

楚怀婵道：&ldo;二爷身边常跟的小厮，叫东流，刚刚才回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