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迟溪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换了拖鞋走过去,捏捏她的脸。
迟嘉嘉一下子打开她的手,抬起手表戳表盘:“11点了!拜托,11点了!你竟然在外面鬼混到11点才回来?!”
本来打算跟她一起玩斗地主的!
“对不起。”迟溪双手合十,作忏悔状,“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小姑娘眉毛差点竖起来。
迟溪忙竖起三根手指,赌咒发誓绝对没有下一次,迟嘉嘉才消气,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
见她趿拉着拖鞋雄赳赳气昂昂地回了自己房间,迟溪叹了口气。
这脾气,不知道是随了谁?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怔,脑中再次闪过蒋聿成那张曲高和寡的冰冷俊脸,有片刻的恍然。
他说既往不咎?
无论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误会,归根究底还是她背弃了他。不管她有什么样的理由,她终究是选择了继承权、选择了她弟弟而放弃了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这个人,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他真的可以原谅她吗?
不,她绝不会去赌一个未知,绝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托在他人手中!
他要报复她她认了,但她绝对不会送上门去让他玩。
曾经的美好已经所剩无几,何必让彼此脆弱的关系变得更加难堪?
有时候她真的不懂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人应该往前看,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把她一起拖入泥潭里,让自己也深陷在过去的淤泥中?
“喏,给你温的牛奶!喝了好睡一点。”小姑娘又黑着脸出来了,手里捧着一杯奶,表情别扭。
迟溪失笑,接过来道了声谢。
眼巴巴盯着她喝完,迟嘉嘉才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
……
出乎迟溪的意料,之后几天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
可越是这样,越让她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因为蒋聿成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礼拜一照例去公司任职,翁曼早上来了两次,有意无意转达了迟浦和的意思,要求她在近日拿下尖东开发区的项目。
“请你转告董事长,凡事应该循序渐进。”迟溪说。
“你是他女儿,你不跟他直接对话,倒让我转达?”翁曼笑了一声,携着资料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她就个传话的。这父女俩,关系是真不怎么样,可一个需要仰仗对方的资源在港城商圈站稳脚跟,另一个则需要她的能力来帮忙管理公司、顺便打压制衡其他子女,真是有意思得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