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泽堂并未居功,道,“还是他们自己努力,我们也没做什么。”
做没做什么,大家的心里都有数,不用多说。
钟玉烜写完一个,继续给下一个客人结账,“听说你要开甜品店,准备得怎么样了?”
祝泽堂道,“已经解决了核心问题,接下来是设计甜品种类,还在计划……”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甜品店的事。
钟玉烜了解后,道,“我觉得甜品店也可以像书局那样印个书笺宣传,不过最好是印成彩色的,彩色才能表达甜品的“色”。”
祝泽堂若有所思,“你说的有道理。”
钟玉烜道,“有钱人喜欢买贵的稀少的精致的能衬托身份的东西,甜品店绝无仅有,可以定位为高级店铺。”
他思维清晰道,“这样的话,可以在碗具上下功夫,还有,甜品要是打包带走的话,你用什么碗具装,最好是碗具也能吸引客人。”
祝泽堂缓缓点头,“你说的是。”
他忽然激动地说,“玉烜,你别走了,以后就跟我一起做生意,做我的军师,我们一起把铺子开遍整个大梁。”
钟玉烜低下头,放低了声音,“你娶妻后就用不上我了。”
祝泽堂脱口而出,“我娶你不就好了。”
这话一出,两人都尴尬了。
一个客人正好过来结账,闻言打趣道,“不知道掌柜和东家成亲店铺会不会给食客们便宜一些?”
两人的脸都红了,互相不敢看对方。
钟玉烜把字都写错了,他划掉错字,抚了抚额,摸到自己滚烫的脸,又不由埋了埋头。
祝泽堂本来对钟玉烜就有好感,不然也不会不假思索说那样的话,于是没有否认,“要是真到那一天,到时候夫妻或者夫夫来吃面,一律买一送一。”
食客大笑,“那我可记住了,到时候还请东家摆个牌子,我把我们家成亲的人都带来吃面。”
祝泽堂大气一挥手,“到时候我一定摆。”
两人的谈话让钟玉烜更加不好意思了,这家伙乱说什么,不知道害臊。
店里的食客这下都听到祝泽堂的话了,见东家平易近人,都开起了玩笑,店铺里氛围一片欢乐。
钟玉烜脸皮薄,实在不好意思了,把笔塞到祝泽堂手里,跑去里间了。
祝泽堂见状,以为钟玉烜生气了,连忙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说了。
食客们连忙闭嘴吃面,不再多言,万一因为他们的打趣拆散了东家和掌柜的话,那罪过就大了。
祝泽堂想去跟钟玉烜道歉,但因要给食客结账走不开,眼睛不时往里间张望,心急如焚。
大家看到祝泽堂情窦初开的样子,都不由闷笑不止。
钟玉烜坐到屋里的椅子上,脸上的热度好一会儿才降下去。
他其实对祝泽堂也有好感,但是脑子里种种似是而非的记忆让他十分痛苦,根本无法安心嫁人,就算要跟祝泽堂在一起,他觉得也应该搞清楚自己是谁?
一次次的噩梦里,他都看到他被人推下悬崖,他并没有想起他的是谁,但总归有杀身之祸的麻烦。
万一对方还在找他,到时候发现他嫁了人,会不会连着把祝泽堂一起杀了?
越想钟玉烜越是克制了内心的感情,在没想起自己是谁的之前,决不能显露想法。
冷静下来,钟玉烜重新走出去,这个时候已经换了一波食客,铺子里没有打趣的声音和暧昧的眼神了。
祝泽堂目光一直追随者他,带着歉意,“玉烜,对不起,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