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樘走上前去,高抬起腿,轻轻落在宋绘月肚子上,然后狠狠碾了两下:“跟小爷耍脾官家娘子脾气?真以为小爷要用你,不能奈你何?”
“呸!”宋绘月简单地还击。
张旭樘冷笑道:“去把宋太太带到老地方,让她给宋大娘子换身衣裳!”
随后他看向双眼要喷火的宋绘月,很得意的一笑,像个小孩子似的大叫:“你们好样的,都不怕死,没关系,你要玩花样,我就奉陪到底,你不听话,我就折磨你娘,我折磨人的花样,可比你要多的多!
我也会咬人,我不咬你,我咬你娘!”
他觉得最后这句话说的很不高明,像是在和宋绘月赌气,小孩子似的斗气,但是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的头都气昏了。
这个宋绘月,太可气!
今天晚上才开始,她就已经给他惹了两回事,让他觉得这个晚上漫长的好像过了一整年。
在他和宋绘月闹的鸡飞狗跳之时,宋家反而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湛士昭守在庭院里,对屋子里的人放任不管,只等时间到了,立刻就动手。
银霄还是站在门帘外,屈起一条腿蹬在墙上,双手抱胸,看谁都虎视眈眈。
屋子里宋太太闭目养神,两个姨娘把眼睛瞪得像铜铃,眼里布满血丝,鼻子塞的严严实实,十分难受。
在等待的时间里,害怕和恐惧逐渐往下沉,麻木浮起来,暂时占据上风。
林姨娘醒了醒鼻涕,对王姨娘袒露心声:“其实你那只鹦鹉是我放飞的,它叫起来实在是太难听了。”
王姨娘很羞赧的一笑:“老爷也说难听。”
那只鹦鹉的叫声当真是呕哑嘲哳,听它高歌一曲,就像是十个小孩围着人啼哭。
宋太太咳嗽两声,林姨娘连忙站起来,给她顺气。
刘嬷嬷去倒茶,为难道:“太太,茶凉了。”
“凉了怎么喝,太太本来就有寒在身,”林姨娘拿着茶壶撩开帘子,对湛士昭大喊,“管事的,给我们点热水吧。”
湛士昭无动于衷。
将死之人,喝凉水还是喝热水,都不重要。
“你好好说,”王姨娘走到门口,对湛士昭赔笑脸,“这位爷,行行好,我们太太不舒服,喝口热水就好,厨房里就有。”
湛士昭充耳不闻,甚至闭上了眼睛。
宋太太还在咳,经了变故,咳地更加厉害,仿佛要把肺咳出来才算完,她从咳嗽里断断续续挤出点声音,让她们两个回来。
林姨娘愤愤地骂了一声,刚要收回手,纹丝不动的银霄站出来,从林姨娘手里接过茶壶,往厨房走。
他不动则已,一动,湛士昭和护卫齐齐起立,杀气腾腾地看着他。
湛士昭怒喝:“别动!”
银霄十分冷淡地抬腿,同时四把刀的刀尖全都对准了他。
与此同时,林姨娘发出一声惊呼:“银霄,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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