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书生也别较真,到时候要是真有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黏上你给你做牛做马,你不知怎么学那些登徒浪子呢。”
大家笑将起来,那书生一嘴难敌,郁闷地被当笑料。
乔逐衡对这些兴趣要大些,侧耳听着也随着故事的每一次起伏微笑,这氛围轻松愉快让他感觉舒服。
前路漫漫,大家转而聊到了自己的近况,提起柴米油盐几个女眷也插嘴进来了,边关日子苦不代表关中如此,提起关中大家俱是心生向往。
褚淮虽闭目但一直留神周围,忽听有人发问:“敢问这几位是何处人,去关中是做什么?”
“哦,我们几个是去燕门的,做的是卖艺的生计。”
大家挺好奇,这趟船从燕门过分往关中各处,按理来说去关中某处定然比燕门要好讨生计多。
“几月前听燕门在招卖艺的人,我们去碰碰运气,要是能被燕门王赏识自然要比在关中游荡富贵。”
听见熟悉的名字,褚淮半睁眼,见说话的就是背大件行李中的一个人,那人面目刚毅,目光坦荡,说话沉稳有力,许是当中领头人。
“那你们背上背的可是你们这行当的东西?”
“自然,都是大件,怕吓到旁人,所以这么盖着。”
“吓到旁人?”大家笑起来,“这能怎么吓到人,不就是些机关一类的。”
那人也不恼,微微一笑:“我们这艺同街边那些还有不同,大家许没见过。”
“不同?何处不同?”
那人不急着说,话锋一转:“刚才听大家说许多趣闻故事,不若我也讲一个同大家乐呵乐呵,再说我这是什么不迟。”
大家连声说好,不再多言。
领头人咳了咳,徐徐开口。
“这故事是什么时候的事也说不清楚,故事的主人也已没了姓名再寻不到,只知道是个男子,有点多情,有点胆小,又有点散漫……我姑且叫他东生,和过往那些求科举的书生无甚区别。”
大家屏息听着,偷偷看了看一角的书生。
“且说东生到了束发还是没什么长处,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诗词歌赋也就只知道些不入流的俗歌艳词,考过一个秀才之后次次名落孙山,科举一途被堵得死死的,东生的家里人很着急但也无法,想着实在不行靠他那秀气样子当个倒插门许还有些出路。”
大家笑了几声。
“不过这东生自小有一处和别人不一样,他很喜欢做木工,平日总去瓷窑子和木匠铺走动,一坐就是一整天,但这两样活计苦,东生的家里人并不希望他做这些,还是希望他能走科举,东生被磨得无法,最后同意了,只说一定要给他六个月时间整理心绪,再继续考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