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又一轮的士兵,不知疲倦,不知畏惧,与伏击的敌人抗衡。
褚淮去搬第三趟人的时候又听城楼高呼,熟悉的身影毫不迟疑冲了上去。
“乔……”褚淮张张嘴,收回了伸出的手,继续投入救助伤患的循环。
没有人发现来人有什么不同,将武器交在乔逐衡手中后继续下去救火。
宋之峤在人群中指挥,来往清点,火箭无数次掠过他的衣摆,几次险险擦过,好在无法及身。
眼前还是有些模糊,但火光足以给乔逐衡提示,抛出的巨石,射出箭矢毫无迟疑,他就像是知道藏身在黑暗的敌人怎么行动。
乔逐衡无形中带领了他这一部分士卒反击的方向,宋之峤注意到的时候战况已经临近终结,两人目光相触的时候都能看见彼此眼中的火光。
这是绝不服输的战意,也许平时他们是对手,但在御外敌时必同进退。
“右边的人,听他指挥。”
宋之峤丢下命令就专心去另一边指挥,对乔逐衡显然很放心。
这是来自对手和同袍的默契。
战况结的时候临近天明,再不见敌方攻来,有些神经绷紧到极致的将士都显出晕眩的样子。
这是他们经历中少有的伏击,可以看见远处地上烧焦的战甲和尸首,更多的是灼烧后黑糊糊空无一物的草地。
这伙人来得快,退得快,只趁夜色袭击,近天亮迅速撤退,不给对方一丝探查的机会。
城门还在燃烧,大家赶紧打开门从护城河打水扑火。
乔逐衡眼前显出几道白光,只能暂时扶着投石器休息。
“辛苦。”宋之峤伸出手。
乔逐衡轻笑,借宋之峤的手起身:“难得。”
只有在战后他们会有短暂的和平,也许是劫后让他们有共患难的自觉,意识到对方足以担当自己的后盾。
扶稳人的一瞬手就松开了,宋之峤转向自己的下属:“等天亮带几个人出去打扫,战场上的东西务必都带回来。”
“是。”
乔逐衡看宋之峤撇下他给周围人下令也无意继续打扰,虚扶墙状似无事地往下走。
下到一半,褚淮已经迎了上来:“乔将军,这里。”
看见褚淮心转瞬放下一半:“无碍,我自己可以。”
褚淮没有执意搀扶,与乔逐衡并肩而行:“可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