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锦看着儿子这样子真是觉得好稀奇,很受见他这样发脾气,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顿时来了兴趣。
然后,小家伙呼哧呼哧的跑到里屋去,捧来一瓶……浆糊!
“粘起来,就不倒了。”昱琞又爬上去,一副重新开干的架势。
萧祁不仅不阻止儿子,居然还脱了外头的大衣裳,陪着儿子一起折腾,还对着姒锦笑米米的说道:“这小家伙真聪明,爱动脑子,居然知道用浆糊粘起来就不倒了。虽然法子不是很完美,但是遇到事情能不急不躁,还能沉下心来想办法,你平常教得好。”
是吗?
她真的没怎么教他这些东西。
不过被萧祁这么高大上的一解释,姒锦觉得自己的儿子好像真的挺不错的。收回自己先前看热闹的心,一家三口拿着浆糊粘积木,重新开始搭船。
古往今来,能把积木玩出这种新角度的,姒锦觉得他们能被记在历史上了。
姒锦负责往上糊浆糊,昱琞负责找用哪一块积木,萧祁负责把粘了浆糊的积木黏在一起。以他们父子如出一辙的龟毛的洁癖以及必须完美的品格,每一块积木上多余的浆糊都会被擦的干干净净的。
所以等到等到搭完的时候,姒锦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外头伺候的人,看着屋子里忙成这样,也不敢进来打扰,整个颐和轩连个大声说话的都没有。
不过当成品出来的时候,虽然是很漂亮,但是看着一条条小缝里那整齐划一的白色浆糊,还是觉得很囧。这么一箱子积木,估计就只能用这一回了,这俩败家的父子。
姒锦看着那父子,一个背着手,一个叉着腰欣赏成品的时候,阳光透进来,落在他们的身上。
这一刻,时光静谧安好。
洗手、更衣、用膳。
吃晚饭,小家伙就昏昏欲睡了,萧祁抱着他去偏殿安置好了,这才重新回来。一整个中午脸上都挂着大大的笑容,回来后还喋喋不休的跟姒锦唠叨,“这小子有股子聪明劲儿,爱动脑子是好事儿,但是只顾着耍小聪明不行,终究成不了大事儿。”
姒锦听着点点头,反正对于儿子的养成大计,萧祁比自己更有规划性。她纯属引导放牛吃草型,不限制孩子的天赋。至于更细致深入的规划全都是萧祁的事儿,毕竟她也不懂的如何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皇子来。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还是要磨练他的性子,多受几回挫折就好了。”
给儿子点蜡,你才多大,你爹就要给你上挫折教育了。
走了一圈消食回来,姒锦看了看萧祁的心情确实很不错,就把贵妃来的事情跟他说了说,最后特别干脆地表达立场,“我没答应与她联手,就觉得这事儿有些古怪。”
萧祁听完后冷笑一声,抬头看着姒锦,“这些事情你都不需要管,好好地在这里养胎就好。”
姒锦点点头,指着肚子说道:“我想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再者说了,贵妃娘娘素来跟我不对眼,她的话我也不敢轻信。更不要说我在这宫里并不缺什么,实在是没有什么想要的了。”
萧祁闻言看着姒锦,眉眼越发的柔和起来,“贵妃如此行事,不过是因为最近曹国公在朝堂上的处境不太好。这些糟心的事情你不用管,放心就是。”
果然跟朝堂上的事情有关系,姒锦猜中了,心里也松了口气,“我才不想管那些,我就觉得……贵妃娘娘其实也有几分可怜。”为了家族做到这份上,其实也很拼了。
萧祁鼻子里冷笑一声,想要说什么终究又咽了回去。贵妃跟姒锦是完全不同的人,同样是进宫做了他的嫔妃,一个一心为他想,一个却是一心都在自己家族上。想到这里,面色难免难看起来,纵是知道这满后宫的女人都是为何而来,可他也总有几分期待。
这些年让他遇上一个姒锦,也已经是不容易了。
不过,幸好还有这么一个陪着他。
“人之所求,总有代价。”萧祁淡淡的说道,握着姒锦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气,“你不用去可怜任何人,也许……别人看着你也跟看个傻瓜似的。”身有皇宠,又有皇子,却不知道为娘家谋福利,这样的女人在别人眼睛里也是大傻子,也是个“可怜”人。
姒锦:……
她明显是放长线,钓大鱼!
不过,这话不能说。
坐了一会傻白甜,把皇帝的心情哄好后,挥着手帕送她去了崇明殿。
既然萧祁这样说了,姒锦就把贵妃的事情搁在脑后了,反正她现在确实也顾不上这个。
花朝节的时候,皇后娘娘带着众人在御花园里赏花、簪花,往年萧祁都会出席。心情好的时候会陪着众嫔妃多说会儿话,心情不好的时候,大多露个脸人就走了,但是今年却是连脸都没露,这不得不让人心里嘀咕起来。
一时间,大家都想到了彭娘子落水的事情上,是不是因为这个惹恼了皇上?
还是说,其实是惹恼了熙妃,所以熙妃娘娘霸着皇上,连花朝节都不肯露面了?
姒锦若是知道,只会觉得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这跟她真的一个铜板的关系也没有!
本来准备的热热闹不闹的花朝节,最后却是冷冷清清的就收了场。姒锦怀着身孕,自然是以养胎的借口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