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恕把他们当成空气,不,在江寒恕眼里,他们连空气都比不上,他们就是个蠢人。
可江寒恕对慕念瑾,是如此的体贴。
望着定北侯的马车远去,慕连山神色复杂。
慕念瑾体弱多病,谁知道能活多长时间,他便对他那个大女儿不怎么上心。五月初五,恶极之日,张氏和他商量不用大肆操办慕念瑾的及笄礼,他也答应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定北侯和魏国公府会给慕念瑾庆生。
等慕念瑾和江寒恕彻底离开,张氏不悦地道:“即便定北侯位高权重,颇得盛宠,又怎能直接把念念带走?还那样轻视咱们,这不是把咱们慕府的面子往地上踩吗?”
“你这蠢货!”慕连山本就有怒火,听到这话,他心里的火气也被那柴火燃了似的,唰的一下升腾上去。
江寒恕话里的警告,他隐约明白了些。
慕连山一巴掌扇在张氏脸上,“你这妇人,愚不可及,还敢编排定北侯,你当咱们慕家多了不得?若不是你对念念的及笄礼不上心,我才不会得了定北侯的厌恶。”
张氏身子一踉跄,“你打我?”
被打了一巴掌,张家其他人也在,可除了张老太太,没一个护在张氏面前。做戏要做全套,慕念瑜搀着张氏,“父亲,母亲不是有意让慕家丢脸的,定是大姐姐和定北侯说了什么,定北侯对您、对咱们慕家有所误会。等我及笄那天,周婶婶会来咱们府里,到时候把事情说清楚,让周婶婶代咱们去向定北侯解释。”
“鱼目成不了珍珠,更别妄想去取代珍珠……”,江寒恕的这句话回响在慕连山的脑里。
慕连山盯着慕念瑜,无论江寒恕是不是误会了,结果就是刚刚那样不会再有所更改。
慕连山的眼神很是阴沉,让慕念瑜心底生出一丝害怕,她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
慕连山拉下脸,低喝道:“定北侯说你蠢,你这段时间还是少露面,待在府里好好反省反省,也顺便看清自个的身份。”
“是。”慕念瑜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蠢”这么个字,她今个听了不知有多少次。慕念瑜狠狠咬着的唇出了血,从今个起,她在府里哪还有尊严和地位。
*
还未到魏国公府,慕念瑾在的马车突然停下来,不多时,只见帘幔被掀开,江寒恕颀长的身姿出现在她面前。
慕念瑾道:“侯爷?”
江寒恕上来,在慕念瑾对面坐下,这时,辚辚的车轮声重新响起。
江寒恕温声道:“魏国公夫人是我的姑母,姑母性格豪爽,见了她,你不要怕她。”
江寒恕是魏国公夫人的侄子,这层关系慕念瑾是清楚的,她抿唇笑了下,实话实说,“紧张是有些紧张,但我倒是不怕的,我不过是个弱女子,便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想来江夫人也不会和我一般见识,况且,我相信侯爷带我去魏国公府,是为了我好,不会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