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家便却之不恭了。”
太监笑眯眯的接过了那水囊似的东西,触手温热。
“公公客气。”
沈兰溪也笑。
两个暖手袋,她还是送得起的,也不甚心疼。
把人送走,沈兰溪立马风风火火的进了内室,脱去脏了的足袜。
祝煊瞧她动作,略一挑眉,“方才光着脚进来的?”
“他要进来瞧你伤势,总得寻个由头,让他不要看见你红光满面的模样。”
沈兰溪坦言道。
祝煊轻笑一声,替她穿上干净的足袜,“皇上派人来,名义探望,实为催促,任你将人唬得天花乱坠,我明日都得去上朝了。”
沈兰溪不高兴的鼓了鼓脸。
所以,她刚才一顿操作猛如虎,伤害不过二点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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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祝煊瞧见那本该回漠北的人立在前头时,顿时眉心一皱。
李昶许垮着一张脸,冷眼瞧着那为君为父的人收了他手上的漠北兵权,令派旁人前去,还要跪谢圣恩。
“沈青山何在?”
龙椅上的人不怒自威,让人不敢定眼去瞧。
“末将沈青山,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青山跪着行礼,一颗心却是跌至谷底。
他家没有爵位,先前他参军漠北,也是冲着成安郡王去的,眼下郡王被卸了兵权,困在京城,他要如何?
“好儿郎”,皇上夸赞一句,也不知有几分真心实意,“朕给你个选择,你是想随陈将军驻守漠北,还是想去太原府做千户?”
去漠北,有官职无品级,但却易立战功,来日青云直上也不无可能。
去太原府做五品的千户大人,虽是安稳,但想挪地儿便难了。
这是在试探他的野心啊……
是要光耀门楣,还是安于现状,趋于平庸?
“承蒙圣恩,末将有幸入大殿,面圣颜,此等大事不敢自专,末将听从皇上旨意。”
沈青山恭敬的把这难题送了回去。
皇上状似沉吟片刻,道:“那沈将军便替朕,去驻守太原府吧。”
“臣叩谢圣恩!”
前车之鉴,朝上无一人进言反驳,退朝时时辰尚早。
“正卿与淮之留一下,朕让御医来给你们把脉瞧瞧。”
皇上温和道。
御医把脉是真,有事吩咐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