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转念一想,又道:“主公,袁绍和袁术兄弟既敢兴兵进犯洛阳,那袁隗一家就绝不能留!如今偌大一座洛阳城里军队极为复杂,万一袁隗动员原何进、何苗的部曲与关东军里应外合,我等时时刻刻如履薄冰!”
董卓一想也对,命令道:“你速派五百刀斧手将袁府包围,将其一家老小尽数诛杀。()再派人将袁隗的人头送给袁绍、袁术兄弟,让天下人都知道跟老夫做对下场!”
李儒道:“主公放心,小婿这就去安排此事!不过那袁隗的夫人马伦乃是大儒马融之女,是马超的族奶、马日磾的亲姑姑,若连马伦也一并诛杀,那主公与马家再无缓和之余地。。。。。。”
董卓略一沉吟,皱眉道:“马超小贼势大,可暂且留下马伦与马日磾的家眷,说不定还能用来威胁马超,贤婿此言甚是有理,既如此你见机行事便是。”
“诺!”李儒当即领命而去,当夜便派李肃领麾下兵马将袁府包围,除了马伦之外,袁隗一家老小二百余口尽数遭诛,连丫鬟和下人们都不放过。令人感到意外的马老太太性情极为刚烈,眼见袁隗被砍了首级,竟咬舌自尽随袁隗而去了!董卓闻言振腕不已,次日便派人将袁隗的人头送到汜水关外的酸枣交给袁绍兄弟。
却说被囚禁的永安宫的刘辩与何皇后也是锦衣玉食,但母子二人难免心有怨言。有一日刘辩见双燕飞于庭上。忽心有所感,开口便吟道:“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
永安宫到处都是董卓的耳目,董卓听到此事便哈哈大笑道:“怨望作诗,杀之有名矣。”遂早起了杀心,只是顾忌与马超的约定才一直隐忍。如今既已撕破脸皮,便无需顾忌。命李儒带武士十数人。入宫弑帝。
刘辩与何后正在楼上,宫女报李儒至,刘辩大惊。李儒走近命武士端了两杯酒水,说道:“春日融和。董相国特上寿酒。还请太后与弘农王享用。”
何太后心里生疑。皱眉道:“既是寿酒,你可先饮。”李儒也懒得和她废话,冷笑道:“你当年毒死王美人和永乐太后时可曾想有今日?不饮寿酒。()可领此二物。”说罢身后又有武士端上白练和匕首。何婉吓得花容失色,抱着刘辩大骂道:“天煞的何进,你若不引贼入京,我们母子哪有今日之祸?”母子二人痛哭流涕。
李儒心不耐烦,回身喝道:“还不快请太后与弘农王饮寿酒?”十几名武士会意,上前强行就毒酒给母子二人灌下。李儒则站在原地等到二人毒发身亡方才离去复命,董卓命人将二人草草葬于城外,对外宣布弘农王和何太后心怀怨念,有不臣之心,被天子赐死。
此消息一出,天下震怒,袁家四世三公,袁隗更为当朝太傅,其位还要在三公之上,甚得天下士大夫和百姓爱戴,如今竟被丧心病狂的董卓灭门。更加离谱的是董卓竟敢以臣弑君,大逆不道至极点。
却说在酸枣正在商议出兵的袁绍兄弟忽见袁隗的首级差点没晕过去,在众人苦劝下才逐渐好转。不过因此一来大家也都同情袁绍,心甘情愿听他调遣,毕竟袁绍为除国贼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当初也只有袁绍敢撸董卓虎须。
次日,十五路诸侯整顿大军,筑建高台,遍列五方旗帜,上建白旄黄钺、兵符将印。袁绍整衣佩剑,慨然而上,先焚香祭拜天地,随后大声喝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诸位地方诸侯齐声道:“共赴国难,歃血为盟!”
当下十五人举行仪式,用尖刀刺破手指,放血于碗中,随后各人用鲜血抹于面颊,以示心诚。歃血已罢,袁绍升起中军大帐,两行依爵位年齿,分列坐定。
曹操抱拳道:“今日既立盟主,各听调遣,同扶国家,当不以强弱计较。”众人齐声称是,袁绍也点头道:“绍虽不才,既承公等推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军有纪律,各宜遵守,勿得违犯。”众人齐声道:“惟命是听。”
袁绍道:“吾弟袁术,总督粮草,应付诸营,无使有缺。更须一人为先锋,直抵汜水关挑战。余者各据险要,以为接应。”
长沙太守孙坚起身抱拳道:“坚愿为前部。”孙坚乃兵圣孙武的后人,在讨伐黄巾时素有勇名,袁绍自然心知肚明,出言曰:“文台勇烈,可当此任。”孙坚大喜,这次天下诸侯讨董,正是赚取名望和功劳的好时机,首功尤为重要,若能一炮打响便可成为风云际会的人物,对将来的发展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孙坚领了前锋之任便不再言语,曹操起身道:“诸位,如今冠军侯也宣布参与讨董之战,冀州乃天下重资之地,粮草推积成山,且冀州与我军只有一河之隔,运输便利!我等仓促起兵,又大多远道而来,以至军中粮草严重不足,既如此何不联名向冠军侯请求支援粮草补给?”
袁绍点头道:“孟德所言甚是有理,此举一来可试探马超是否真心讨董,二来亦可解决我军粮食不足的难题,不知在座的哪位愿自荐前去向马超讨粮?顺便验证永乐太后是否真的在邺城!”
众人闻言全都沉默不语,这上门讨粮可不是好差事,另外大家都知马超与董卓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否则董卓焉能将亲孙女厚着脸皮送到邺城自取其辱?万一马超讨董乃虚张声势,实际两人里应外合,他们还有性命之忧!再说验证永乐太后是否在邺城更是得罪人的事,明显是不信任马超,故此无人肯主动领命。
袁绍虎目一扫,见无人领命便出言道:“孔北海与陶使君皆为德高望重之人,且都与永乐太后有旧,不如你二人同去可好!”
两人推托不得,袁绍明里是商量,实际上却是命令,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适时,马超将大军屯兵在朝歌和牧野,刚刚公布讨董檄文和招贤令,还未出兵。这一日忽有人来报:北海太守孔融协同徐州刺史陶谦求见。
马超一愣,搞不明白二人见自己的目的,不过远来是客,自无不见的道理,当下带领审配以及赵云,徐晃等一众人出门迎接。
二人一见马超亲自出来相迎不由受宠若惊,忙躬身施礼道:“北海太守孔融(徐州刺史陶谦)见过骠骑大将军!”
马超连忙还礼,抱拳道:“二位都是海内大有名望之人,又何必拘于世俗之礼?如今朝廷被董贼把持,超这个骠骑大将军也不过有名无实的虚名罢了!”
孔融道:“冠军侯此言差异,如今朝廷虽暗弱,但汉室四百年江山绝不至于倾覆,冠军侯乃伏波将军之后,有大功于朝廷,自身更是才华横溢,区区早已钦佩不已,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马超摆手道:“些许微功不足挂齿,孔北海乃圣人之后,昔日让梨之德更为千古佳话!超亦常恨不能一见!陶使君亦为当世俊杰,昔日被阉党所害而不得志,此番平定徐州黄巾,功劳甚伟,二位快快里面请!”
马超命人设下接风宴,待宾主落座后,陶谦抱拳道:“当年先帝年幼之时曾有永乐太后执政,近来听闻永乐太后现身邺城,并未遭何氏兄妹毒手,不知此言真假?”
马超心下了然,抱拳道:“自然是真,当初何进不仁,曾指使部下将永乐太后送回河间老家鸠杀,幸而被本将中途截下。那部将生怕何进怪罪,便寻一妇人代替永乐太后,鸠杀后向何进复命!故此,天下人皆以为永乐太后已暴崩,实则不然也!”
“原来如此!”二人闻言顿时信了几分,孔融道:“我二人在朝中为官之时曾多受永乐太后关照,今日特来拜见一番,不知冠军侯可行方便否?”
马超笑道:“这有何难,永乐太后居在邺城,由万年主公服侍,不日超便可派人护送二位前去拜会!”
二人对视了一眼,心里已经信了九分,如永乐太后是假,马超焉能如此痛快?当下称谢不已。随后三人聊了一些内政方面是事,马超心里暗佩不已。孔融乃后世“建安七子”之首,当代家,在教化一事上极有建树。青州黄巾肆虐,唯有北海郡相对太平,而且孔融在北海大兴教化之事,开办学堂,组织民耕,政绩斐然。
陶谦生于133年,如今已有五十八岁,少年成名,曾随皇甫嵩出征三辅,任杨武校尉。后因皇甫嵩得罪了张让和赵忠,陶谦受连累被削爵贬官,直到188出任徐州刺史才再次入仕。陶谦入主徐州后任用臧霸,孙观为将,很快就将黄巾贼赶出徐州。随后在徐州推行佛教,拉拢任用当地大世家陈家和糜家,大兴耕田,鼓励商业,迅速站稳了脚跟,如今的徐州已初显繁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