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二姐偷偷杀了家里的鸭子,二姐多聪明啊,她把鸭毛放到山里,伪装成被黄鼠狼吃了的样子。
结果,后妈回来一问。
桂萍磕磕巴巴地说:“不……不知道,没……没看见。”
“你从小就不会撒谎!磕巴成这样了,还说不知道?”
然后,二姐被打了一顿。
“小妹,你这个木头脑袋啊!连撒谎都不会!”
八岁的桂萍被二姐戳着太阳穴,恨铁不成钢地骂。
“一句不知道,你就一边干你的活,一边说不知道,别磕巴就行。”
后来,二姐其实没有偷鸡蛋,桂萍知道因为二姐偷东西都会带着她。
桂萍觉得那个鸡蛋不是二姐偷的。
二姐一遍一遍地说自己没有偷鸡蛋。
可是二姐还是被打了,因为父亲不相信。
桂萍那个时候迷迷糊糊地明白了,有些时候你做没有做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觉得你做没有做。
十八岁的桂萍手里的活没有停下来,红薯一个接着一个洗出来,有一些红薯在地窖里过完冬就烂了,她手脚麻利地把烂掉的那一部分切到另一个桶里面。
留着喂猪。
大队计分员过来了,问她:“你男人这两天在干嘛?怎么没有去上工?”
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镰刀有些抖,道:“我也不知道。”
声音没有抖。
计分员一想,她年纪小,也管不到她男人头上。
“他回来以后,告诉他,要去上工了。”
“要……要得。”
生产队事情多,大家基本上都是早起晚归,但桂萍的婆婆还是发现了不对。
“这都第五天了!老幺怎么回事?”
“上一次大儿媳妇他们过来,让老幺丢了那么大的脸,现在可能不想见人了。”
这也正常,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了那么大一个脸。
“都五天了,大队都有意见了,让我们好好教育一下。”
桂萍在旁边听着。
她婆婆又说她:“你跟你男人好好说说,别一天到晚吃干饭。”
桂萍眼睛原本一直盯着火坑里的火,后来就看到她公公去把角落里的药酒坛子抱了过来,里面刨了两条蛇和一些药材,公公用小木勺子舀了一小勺,喝了一口。
桂萍看着那个药材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生产大队的人第二天又是一大早就扛着锄头出门了,和往常一样趁着太阳还没出来去翻地。
梯子拐拐下面就有两块地,大队的人走着走着,好像有什么声音。
定睛一看,是个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