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他揉了揉余让的头发,“你说这个点还有开锁师傅没睡吗?”
余让翻了个白眼,一屁股撞开他:“小让师傅没睡。”他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后还贱兮兮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盛燃被自己蠢笑了:“你居然带钥匙了。”
余让无语:“我看着像没常识的智障吗?”
插曲过后,睡前的旖旎气氛好歹是消散干净了,只是再次躺回床上,他们又开始翻来覆去摊煎饼了。
盛燃知道他跟孟宇麟一家的瓜葛不可能只挨一刀就过去了,多年前的无妄之灾他不敢高喊自己无辜,欠一条命就是欠了,那七年于自己而言是深渊地狱,可对死者一家来说也仅仅只是惩罚,洒洒水的惩罚。
“盛燃,”余让侧过身,借着窗外映入的光,“你是不是睡不着?”
“吵到你了吗?”
“没有,我也睡不着。”余让索性坐了起来,“那只猫的尸体,你扔哪了?”
盛燃:“刚刚楼梯间的垃圾桶旁。”
余让哦了一声:“我有点不安。”
“不安什么?”
“它死得太惨了,眼睛都睁着呢,一看就是死不瞑目,你说我们还把它这么随手一扔,它会不会变成厉鬼缠着我们……”
“你别说了。”盛燃也坐了起来,叹口气后掀被子下床。
余让:“你干什么去?”
“去给它风光大葬。”
万籁俱寂的深夜,公寓楼下某处无人问津的角落,高挑清瘦的男生趿着人字拖,双手握着锅铲的长柄,正吃力地掘着绿化带上坚硬的泥土。他身后是同样英俊帅气的男孩,背对着,跟猫头鹰似的来回巡视。
“我说,”盛燃歇了口气,“你能别这么鬼鬼祟祟的吗,都给我弄紧张了。”
“那你挖快点儿!”余让半点谦让的打算都没有,还死没良心地催他,“再不挖完天都要亮了,被人看见解释不清。”
“我伤口都疼了。”盛燃终于舍得卖惨了。
“我操,我忘了!”余让转身献殷勤,“我来挖我来挖。”
盛燃摆摆手,撑着膝盖站起来:“差不多行了,你去埋吧。”
余让眨了眨眼,没动弹。
“不是吧?”盛燃捶了捶腰。
“我怕。”余让逃避得彻底,“血淋淋的。”
盛燃:“……”
“哎呀,燃哥哥,你好人做到底,阴德积到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