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他摩拳擦掌地走近,发现自己猜错了。
黑影听到脚步声抬起头,黯淡的眼眸霎时亮了起来。
昏黄的路灯洒下慵懒浅薄的光,落在年轻人光洁白净的脸上。他脸上带着明显的困意,却瞧不出一丝不耐烦,明明在岁月红尘中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竟依旧张扬着少年气息。
盛燃又一次联想到了那张照片,有一位少年在秋末动了心。
“余行!”他慢悠悠走过去。
对方才舒展的眉头再次皱起,似乎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起身的动作停止,不悦地瞪着他。
盛燃挑眉:“余让?”他加快步子,关东煮的汤差点没撒出来。
“嗯。”余让有气无力地点头,视线没从食物上移开过,闷闷地问他,“没吃晚饭吗?”
“没顾上。”盛燃见他没起来的打算,索性一屁股坐到他身旁,两人隔着一拳的距离坐在冰冷的石阶上,画面有点滑稽。
“什么时候出来的?”盛燃问。
“晚上,”余让说,“快下班的时候。”
盛燃半是调侃半是认真:“怎么不打我电话去接你。”
“我又不是白痴。”余让顺手接过他加热过的便当,一边拆包装一边催他,“你快吃吧,都一点半了,人都该饿傻了。”
盛燃咬了两口海带结,问他:“你晚饭吃的什么?”
余让想说晚上只随便对付了几口泡面,但他不愿盛燃累成这样还要分心在他身上,只胡诌着说吃了大鱼大肉,这会儿还想打嗝。
盛燃:“不是叫你不用等我吗,没看到消息吗?”
“看到了,”余让说,“睡不着。”
“睡不着就下楼喂蚊子啊,傻不傻?”
“你管我。”余让嘴硬,说不出那句我只想快点看到你。
绿化带里虫鸣阵阵,夜里的风已经有了夏天的气息。
“盛燃,你……”余让欲言又止,一个平平常常的问题怎么都问不出口,或许是自己心怀不轨,天然裹挟了几分不够数的光明磊落。
盛燃埋头炫了半天没听见下文,咽下一口米饭后转头看他:“你是不是等着我问你想说什么?”
“……”余让清清嗓子,“你倒是问啊。”
盛燃无语:“勉为其难问问,您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