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之乐嘿嘿一笑:“哥,我现在后台可硬了。”
余让笑哈哈地看着兄弟俩斗嘴,忽然觉得这个冬天也没那么难过去了。
假期结束后的医院里人潮汹涌,盛之乐不喜欢呆在这种地方,祁年推着他在周边转了转。
陈婷已经在电话里了解过了余让这几天的状况,所以今天的会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充满希望。
“有完全治愈的可能吗?”盛燃不止一次提出过这个问题,不同在于,之前听到否定答案时心中还会隐隐舒一口气,他还有可能再见到余让,可这次全然不同,他希望一切苦难就止于此。
“很难,”陈医生说,“双重人格的病症基本无法根治,即便之后的病情再稳定,余行也随时都有可能再出来。”
就像沉睡了七年的余让又一次被唤醒。
没关系,盛燃想着,只要他的余让不再消失,一切都没有关系。
他们讨论了后续的治疗方案,余让作为当事人更多时候是看着盛燃,随着他点头附和,不像男朋友,倒挺像监护人。
余让想到什么,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点开盛燃的号码添加上了紧急联系人一项。
又要开始一段时间见不着面,虽然不是全封闭式治疗,但临近年关,医院防控严之又严。余让捏了捏男朋友的手指,宽慰他:“放心吧,我在里面都住习惯了,而且每天都可以给你打电话。”
?
舍不得又能怎么办,短暂的离别不过是为了以后长久的相守,他们都明白。
天黑的时候盛燃离开了医院,此后又陪着盛之乐玩了几天,期间他问过祁年,关于他们对未来的打算。
“等过完年,乐乐就要准备进公司了。”祁年递了一根烟过去,被盛燃摆手拒绝,“他以前很抗拒,但现在改变了想法,这让他觉得有意义。”
盛燃:“我爸什么态度?”
“其实盛叔叔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绝情,他只是不敢太逼乐乐,你们两兄弟的脾气一个比一个犟,你们的爸爸有时候也挺无奈。”祁年吐了一口烟圈,“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乐乐,乐乐更不是退而求其次的将就,盛叔叔最初的打算是带着你先把公司业务熟悉起来,等乐乐好点了再把他喊进公司,你手把手教他。你知道的,如果是你教乐乐,他肯定乐意。”
这是盛燃没想到的,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他对盛桥椿存在着天然的偏见。
“盛叔叔这几天在接触严池。”祁年转过身,靠在大理石栏杆上,微微仰起头感受着柔暖的阳光,他穿着低领毛衣,脖颈洁白修长,衬托得锁骨之上一块暗色的印记分外扎眼,盛燃盯着那吻痕研究,心说自家弟弟真是比他这哥哥有本事多了,自己到现在都还没在余让身上留下过什么痕迹呢。因为思考得过分投入,以至于祁年抛出这句话后半分钟,他才后知后觉地大“啊”了一声。
“他找严池干什么?”晕轮效应之下,盛燃想当然地以为自家老爹又要干什么恶心人的破事。
“我刚刚的话算是白说了,”祁年叹口气,“他打算把你跟余让现在住的地方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