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的人并不止他一人。
林砚还没坐下几秒钟,就有人盯着他看了半天,随后端着酒杯过来朝他搭讪,用的是当地语:“方便加一个人吗?”
这里的本地语言不是英语,林砚听不太懂,就看向段辞。
段辞直接用同样的语言说:“不方便。”
那人也不生气,指了指前方:“你们也是冲着活动来的吧?我也算这里的常客了,不考虑拼个桌,到时候我赢了一起喝?”
“不用。”段辞说,“我们就看看。”
“不问问你那位朋友吗?”
他这么一说,段辞顿了顿,他当然不想让这个金发的陌生人贸然加入,但代替林砚拒绝他好像不太好,于是他低声给林砚翻译了几句,青年摇摇头,那名陌生人只好遗憾地走了。
林砚问他:“你会这里的语言?”
“会一点,日常交流没什么问题,”段辞说,“你想喝什么?”
林砚觉得他们这种富二代其实还蛮厉害的,像他就不喜欢学语言,通用翻译器走天下。
他随手指了指前方的招牌鸡尾酒:“就那个吧。”
段辞招来侍者:“两杯招牌。”
()很快侍者就给他们端上来了两杯蓝紫相间的鸡尾酒。
清吧前面很热闹。
在最前方的位置,有一圈桔梗花,紫粉色的花瓣颤动着,旁边放了几瓶酒,四周围了一圈人,旁边有吉他、架子鼓、钢琴、小提琴等乐器。
林砚支着下巴看了一会儿:“他说的是什么活动?”
段辞说:“即兴改编。”
“这里的老板和客人当评委,临时给出一首歌,谁即兴改编的最好,就能赢得桌上这几瓶好酒。”
这是当地很有名的一个音乐清吧,段辞也是看到了朋友的推荐,才想带林砚过来。
青年懒洋洋地哦了一声。
浅色的发梢覆盖了他的后颈,随着林砚的动作,又散了开来,他的领口很大,朝外滑下去的时候,会露出些许锁骨。
前方的清吧老板已经出现了,看模样是个亚裔,穿的很嘻哈,对围着的一圈人说了几句,爆出一堆欢呼声。
很快,一名穿着格子衬衫的落拓男人上了台,他鬓边留着长发,蓄着胡须,手中提着一把吉他。
在短暂的调试后,吉他声响起,那人用脚尖拍打着地面,自弹自唱了起来。
那是一首英文歌。
林砚听过这首歌的原版,是很有名的一首抒情歌,被这人改成了偏民谣的风格,个人风格很强烈。
酒吧老板坐到了钢琴边上,他听完了半首歌,按响了黑白分明的钢琴键,加入了伴奏的行列。
等他唱完了以后,前方的老板大力鼓掌,指着他夸张地说了一大堆话。
林砚歪了歪头。
段辞给他当翻译:“那个老板说,今天的胜者已经诞生了,他相信不会有人能比他改编的更好。”
这样夸张的形容,自然有人不服气,很快又有几人上台,有人往摇滚的方向改,有人则干脆改编成了rap,那是个黑人,种族天赋,不得不服。
林砚在看台上,段辞在看他。
青年的指尖在桌上点了两下,他抬起面前的鸡尾酒喝了一口,忽地抬头问:“想不想喝酒?”
“我们不是已经在喝了吗?”段辞没跟上他的思维节奏。
林砚说:“想不想喝上面的酒?”
他的眼睛微微弯起,看起来很有兴趣似的。
段辞来不及思索,就听到自己的声音:“想。”
林砚起了身,往台上走去。
这清吧里大部分都在看前方的改编现场,小部分人都在看他,这会儿他一起身,立即有人停下讨论声,目光钉在青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