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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1页)

因为听见彰子的名字,本间看着阿保。阿保回头对着他用力点头。

&ldo;对呀,对……我那时……&rdo;

郁美还在说,阿保兴奋地回应。在她的补充下,看来阿保记了起来。

&ldo;郁美,你的头脑真好,你这个女人真棒!&rdo;大声说完后,阿保挂上电话。

&ldo;我们一起当过饲养股长。&rdo;回到桌边,他喘着气开始说,&ldo;我想应该是小学四五年级的事吧。教室里飞来一只迷路的十姊妹鸟,我和小彰担任股长,负责照顾。&rdo;

后来那只十姊妹鸟死了,就埋葬在校园的一角。

&ldo;这样心情轻松了吧?&rdo;本间笑着说,&ldo;有时记忆好像哽在喉咙里出不来,很不舒服。&rdo;

&ldo;嗯。&rdo;阿保点头,突然又一睑紧张地说,&ldo;本间先生!&rdo;他把身体探到桌子前,&ldo;我跟郁美说话的时候,突然间想到了。&rdo;

本间被他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ldo;嗯,什么?&rdo;

&ldo;小彰她很爱护那只十姊妹鸟。&rdo;

大概是因为她家无法养宠物,她分外爱怜那只小鸟。

&ldo;小鸟死的时候,她真的很伤心。当我帮她挖坟墓埋葬时,她一直在哭,跟小智一样哭。小彰很舍不得十姊妹,说它孤零零地被埋在这种地方,一定很寂寞。&rdo;

阿保不断诉说,脸颊微微显得潮红。本间仔细观察他的脸,这才明白他要表达的是什么。

&ldo;难道……&rdo;本间刚开口,阿保便用力点着头说:&ldo;没错。这件事直到小彰长大成人都还记得。郁美也是在淑子阿姨的葬礼上听小彰自己说起,才知道这件事。&rdo;

阿保拍了一下桌子。&ldo;虽然是小孩子的一时性起,但当时是真心的。小学时,小彰对我说过:&lso;等我死了,阿保,我要跟皮皮埋在一起。&rso;皮皮是十姊妹的名字。&rdo;

十姊妹被埋葬在校园的一角。

&ldo;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rdo;阿保口沫横飞地继续说,&ldo;郁美听到,在淑子阿姨的葬礼上,小彰说她很难过,不能盖坟墓,还说,她是那么不孝,死了也不能跟父母埋葬一起,干脆跟皮皮埋在一起吧。她这么说过,郁美听得一清二楚。这代表什么意思呢?&rdo;

&ldo;不要太兴奋。&rdo;本间一边动脑思考一边说,&ldo;也很难说。&rdo;

但是阿保不听。&ldo;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新城乔子不是为了接近小彰,还一起跟着参加墓园的参观行程吗?那是想买墓园的行程。

当时心情一感伤,难道不会说出自己死后想葬在哪里的想法?万一小彰脱口说出了十姊妹皮皮的往事呢?是学校啊,就算不知道地址,知道是宇都宫的什么小学,要调查起来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吧?&rdo;

在参观墓园的行程中,新城乔子从关根彰子嘴里听到这件事。

本间记起,有一次曾经跟碇贞夫聊过,人在参加死亡仪式或跟死亡有关的活动时,会突然将平日藏在心中的心事说出口,就像那个杀死丈夫的年轻妻子一样。

当时,彰子是自然地说出口的,还是被乔子有计划地套出口的呢?乔子是怎么套话的?有什么必要那么做?丢掉尸体就好了,不是吗?

本间又遇到了瓶颈。是呀,丢掉就好了,但是新城乔子却无法将关根彰子的毕业纪念册丢掉,还特别寄给在纪念册上留言、称自己为关根彰子&ldo;好朋友&rdo;的野村一惠,请她帮忙保管,为什么?是乔子舍不得丢掉,还是心里过意不去?

但是毕业纪念册都那么处理了,彰子的尸体,她更可能谨慎地对待。我是不是也跟阿保的想法一样,觉得新城乔子虽然无奈地分尸,但仍然无法将最重要的头部丢弃在韭崎的墓园,而决定好好地埋葬在彰子希望埋葬的地点?大概是被阿保的兴奋传染了。本间努力让头脑冷静,说:&ldo;你说的有可能,但也可能不对。光凭想象是没有用的。&rdo;

阿保的气势一发不可收拾,他说:&ldo;没错,所以去挖挖不就知道了?我一个人的记忆不准,但是宇都宫还有很多同学。大家集思广益,顺便请他们帮忙,一起翻遍校园!&rdo;

阿保搭上次日一早头班新干线回去了。那天,二十一日,是个寒冷的假日。

平常遇到假日就睡懈觉的小智竟起了大早,目送神采奕奕的阿保出门。他抬头看见一脸肚子痛的表情的父亲,似乎正考虑该将感情放在谁的身上。

&ldo;阿保哥不知能不能办完事呢?&rdo;早餐桌上,小智探头探脑地问,&ldo;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rdo;

阿保没有随便对小智乱说要回学校挖尸体,小智对事态发展一无所知。

&ldo;只好等吧。&rdo;本间也只能这么说。他和阿保两人通宵未眠,因为睡不着,头昏脑涨的,还有一种莫名的焦躁感。

昨天在郁美的帮助下恢复记忆,阿保果然是神清气爽,感觉舒畅愉快,因为抓不着边际的记忆又握在手上了。

但是相反,本间却很闷。昨天在厨房和碇贞夫、井坂聊天时,某个想法差点要变成文字出现,却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想起来。半睡半醒之间,他耳边好像有什么低语一般,感觉很痒,心情无法平静。

心神不宁之际,本间又遇上现实的问题,变得更加焦躁。在早餐后收拾碗筷时,他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盘子,还被小智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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