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不够,我们已经尽可能快了。”刚刚下车的吉迪翁眨着干涩的眼睛,“要是能用缩身药剂,带着它们幻影移形就好了。”
“别傻了,对火龙用缩身药剂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你不想被人发现分体后的尸体,身上还压着一条火龙的大腿吧。”
男主人紧走了几步,示意远道而来的朋友进屋休息,但两人明显没有什么闲情逸致。
费比安与吉迪翁步调一致地挥舞着魔杖,黝黑的铁链很快爬上了笼子,开始一圈圈地缠绕。
“回去的路上费比安驾车,我有的是时间睡觉。”吉迪翁打着哈欠回应。
“邓布利多在哪?弗兰克有事要找他。”费比安边紧铁链边说,“真是要命,明明只是借用你们的农场转运,却搞成这样。”
“他还在屋里,我去找他。”沉迷于火龙的猎场看守已经在屋外守了一夜,此刻回过神来,才发现鼹鼠皮外套已经被夜晚的水汽浸得湿漉漉的。
他拿起一旁的粉红色雨伞,快步走向小屋,而后费力地钻了进去。
这并不奇怪,毕竟这栋房子在设计之初就没有考虑过混血巨人的居住可能。但它的新主人很贴心地在门上施了咒语。
“好了,龙不会突然消失。尤其是你,吉迪翁,如果你不想就此失明,装上一双魔眼,那最好现在就把它们闭上。”
梅洛迪开始掌控局势,很难相信长相如她这般温柔的美人竟会有如此果决的腔调。
在场的男士们彼此交换了眼神,下意识地决定听从她的“命令”。
“还有你,海格,回到屋里去,再烤会儿火,喝杯热茶。”
她仿佛在背后也长了眼睛——刚刚才冲入屋子,此刻又想出门的海格被她一句话拦在门内。
“听听啊,如果不是我们相处已经十几年了,我还以为自己记错了你们的学院。”
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粗声粗气地“嘀咕”着。因为一时停顿,他不得不费力地从房门里钻出。
但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衣服已经干干净净。
施了咒的门框被拉扯得很宽,杉木的纹路都变了形状。
“我们已经相处了十几年?我还以为我们昨天才认识。”
梅洛迪的脸色变了,她的语气变得尖锐,原本白皙的脸庞在篝火的照耀下红得有些过分。
这让卡在房门中的海格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不,我是说,我大概知道……一些事情,但是……”
可怜的老实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永远不要把未知的可能,寄托在无法信任的人身上。”梅洛迪一脸严肃地接茬。
海格从毛发里漏出的脸部涨得通红,“不,我们每个人都信任你,不信任朋友是可耻的……”
他支支吾吾地回应,局促不安地将手在门框上摩擦。杉木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可能是在央求他住手。
“每个人都该做他分内的事情。”
艾布纳的声音从火焰的另一侧传来,“如果我们的知情对此事毫无帮助,就不应该为未知的事情添上未知的因素。”
老实人海格得以在梅洛迪的攻势下喘息,大力地从门框里挤了出来。
“艾布纳,你永远是个智者。”
紧随海格之后,披着紫色斗篷的老人轻轻带上门把手,他的半张脸埋在房门投出的阴影里,只有半月牙的镜片映着火焰的光。
“而且——很显然,梅洛迪,你在部里做的事远比我们在忙的……”他弹了弹手指,仿佛凤凰社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周末进行社区服务,而伏地魔就是个乱扔垃圾的渣滓,“某些事重要。”
邓布利多说话间冲着其他几人点点头,当做打过招呼。
“在朋友们一个个被暗杀的时候,在部里继续研究虚无缥缈的魔法,指望着爱和正义从天而降,这就是我重要的事?”梅洛迪看向她的校长。
“如果我还在法律执行司,或者成为一个傲罗,是不是就能帮上忙了?”
邓布利多略微笑了一下,老年人在看到固执而善良的年轻人时往往会露出这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