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教的,记得吗,很容易,你试一试就知。”
我跳起来,“王永辅,人家会说我刻薄亲生孩儿,趁机把这个悲惨的故事写成一篇影射小说,快快放下厨房的一切,我命令你。”
“别紧张,镇静下来,请你控制自己!我已经九岁,很多人这样的年纪已经背著弟妹在街边做小贩。”
“老弟,”我说:“我职业的收人可以供养你,请你不要做苦工。”
“我喜欢学习烹饪,”他说:“这是一门艺术。”
“你父亲会怎麽说?”我仍然担心。
“他会说我孝顺!况且,你又不在乎他说什麽。”
是的,我同他,已经有一年没见面。
王永辅的菜饭做得油润喷香,我吃了两大碗,於节食计划非常有妨碍。
饭後我逼他陪我聊天。
他说:“母亲,如果我去寄宿读书!你失去倚赖,便会考虑再婚,对不对?”
我说:“大笑话,我靠你?我是为了你才独身的。”
“又推在我身上!”他无奈,“你逃避现实,你拿我做挡箭牌,你根本没有勇气出去物色新的对象,你这样做没好处。”
“对不起。”我承认过失。
“父亲说他要送我出去寄宿。”
我张大眼睛,“他什麽时候同你说的?”
“上次见面。”
我怒气上升,“上次见面是两星期之前的事,为何到今日才向我提起?”
“要等机会。”
“不行,你太小,才九岁半,我不放人。”
“我同他说?如果我帮你找到对象,也许你会放行。”
“王永辅,你越来越离谱,信不信我把你这神童吊起来好好的打一顿?”
“母亲.”
“住嘴!”我怒不可遏。
他乖巧的回山口己的房间去。
我独自坐在客厅中,无限寂寥。为什么会生一个天才儿子,假如他平凡一点,可以陪多我十年。
多十年又如何?始终我得为自己打算,总不能一百年装一个为孩子牺牲的状。
照说,可以出去的话,也应该出去了,早早熟习外国的教育制度,对他有好处,他父亲又负担得起有馀。
但无论他有多充灵精,他仍然只得九岁半。
我不由得痛恨他的父亲,有什麽理由这麽早就想把他弄出去?这分明是一拍两散之举,法官没把王永辅判给他抚养,他就同我来这一招。
我呆在沙发上很久,等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
我进王永辅的房去。
他已在床上,看上去也不过是个小孩。
他书桌上堆满书泯杂志画册,那具电脑在正中央。他还没入睡,见到我,架上眼镜。
“妈妈。”
“孩子。”
他握住我的手。“你怕我走了寂寞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