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个身材高挑,五官寡淡的丫鬟出来,低声道:&ldo;汪大人……我家小姐说,谢谢您,老爷不在,不便见您……请您回去……&rdo;若是不方便,刚才何必见他。汪奉云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忽然一咬齿,对这丫鬟道:&ldo;你才叫秋霜,你家小姐顶着你的名字扮成小厮出去了,对不对?&rdo;&ldo;……&rdo;秋霜弱弱的道:&ldo;……小姐说……若您发现了,实在抱歉……&rdo;汪奉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滋味,他以为能单独和她见上一面,却不想被她骗的团团转,金蝉脱壳,跑去会前夫了。‐锁玉是汪奉云跟前最得力的小厮,他哪里都好,只有一点不足,就是没见过云映桥。根本不知道领着的这个办成小厮的丫鬟是谁,况且今日风大,这丫鬟戴着眼纱,看不清容貌。直到进了刑部大狱,摘了眼纱,锁玉大吃一惊,哎呦老天,这丫鬟长的太漂亮了,季文烨这厮到底贪了多少钱,养了多少美婢,光个送菜的就这般貌美了。接头的狱卒,见多识广,许多犯人关押在牢里,有钱的,家眷会请小相公消火。所以见了映桥,懒洋洋的盘问了几句,打开篮子瞅了瞅,把里面孝敬他的银子收了,就放了映桥进去。一个狱卒吊儿郎当的提着一窜钥匙走在前面,映桥跟着他,不时瞥两边的牢房。应该说条件比她想象中的好多了,至少没有太难闻的味道,关押的人或看书或望天,没有歇斯底里嚎叫的。后来才知道,这处是专门关押官员的牢房,自然比隔壁关江洋大盗的好多了。映桥见丈夫躺在c黄铺上,大概是没想到有人来看他,明明听到声音,连看都不看一眼。她着急,使劲瞪他,结果季文烨翻了个身,脸朝里睡去了。&ldo;就在这儿吧,有什么东西隔着栅栏给他。&rdo;映桥淡定的打开篮子,从最下层抽出两把汤匙:&ldo;……这是金的……您行行好……&rdo;狱卒嘴角上翘,但转瞬就装出不耐烦的样子:&ldo;好吧,好吧,进去,有话快说。&rdo;哗啦啦的打开牢门,放了映桥进去,他则拿着钥匙往里面晃悠了。&ldo;文烨‐‐&rdo;她把篮子搁在地上,朝c黄铺走去。季文烨一愣,坐起来,见是妻子,忙从耳朵里掏出两团棉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ldo;你怎么来了?&rdo;☆、她扔下篮子,奔到丈夫c黄边,先是不停的打量他,接着检查身体一般,从他肩膀向下拍打:&ldo;你受伤了没有?没对你用刑吧。&rdo;季文烨以为自己在做梦,触碰到她温暖柔软的手,他才有了真实的感觉:&ldo;……真是你?你怎么来了?&rdo;&ldo;来看你呀。&rdo;她见他衣衫整洁,没有出现想象中污血满身,遍体鳞伤的情景,长出一口气:&ldo;你没事太好了,见你之前,我的心脏都要吓的跳出来了。&rdo;念叨完,见丈夫怔怔的盯着她,她不解的问:&ldo;你、你怎么不说话?&rdo;季文烨回过神来,猛地的抱住她,趁此时,揩去眼角的泪光:&ldo;……没想到你会来看我……&rdo;映桥本来束着胸呼吸就困难,此时被他箍在怀里,只觉得窒息,使劲推他:&ldo;那个……我快不能喘气了……勒的太紧了……&rdo;她束胸,加之衣衫宽大,把身体曲线隐藏的很好。但代价是,她呼吸困难。季文烨这才赶紧放开她,高兴的忘乎所以,仿佛不是坐牢而是过年。他笑道:&ldo;真没想到你会来……&rdo;她嘟嘴:&ldo;难道你都没想过我会来看你?说的好像我会忘记你似的。&rdo;事不宜迟,先交代正事,把包袱给他搁到c黄上:&ldo;这里面是换洗衣裳还有一块小貂皮,铺到身下,免得凉到。&rdo;他心思不在物件上,微微侧着头,专注的看着妻子,不管她说什么,他都颔首。她又打开篮子:&ldo;你进来十多天了,不知道吃过ròu没有,我给你带了烤鹅和牛ròu干还有花生。花生不是现在吃的,你晚上若是饿了,剥几粒吃就不饿了。真的,花生热量高……总之花生很抵饿。&rdo;又从底下摸出两个小盒子,塞到他手里:&ldo;这是金创药和治褥疮的药,以为能有用处。但现在看你好好的,用不到实在太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