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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原来我的丫头如此懂得心疼主子？&rdo;

&ldo;公子过奖。&rdo;咭咭咭，看得到，吃不到，馋死你，咭咭咭……

秋长风好像听到了我心里的怪笑，墨眸一明又一暗，唇角一抿又一挑，上躯微微前倾，&ldo;我的小丫头，你以为本公子当真不晓得么？&rdo;

……呃？

&ldo;本公子不是头一遭受伤，伤口合愈之前不能沾染海腥，这一点，本公岂会不知？&rdo;

对啊对啊，那是怎样？

&ldo;本公子受了伤，宴会又适逢此时，对着满桌珍馐美味不能就食，这滋味不好受罢？&rdo;

是啊是啊，当然不会好受……啊啊啊，小海明白了！霎时，眼前这个露出狐狸般笑容的主子，成了道道地地的恶魔！

&ldo;本公子看得到吃不到倒不打紧，反正本公子伤好以后想吃随时可吃，对不对，小海？&rdo;

狐狸主子！不良主子！恶魔主子！呜呜呜，小海招谁惹谁了，怎就摊上了这样一主子？可怜的小海……

&ldo;长风，既然你执意等的端酒布菜的丫头来了，还不赶紧敬诸位一杯？&rdo;

哇，这是在命令秋长风罢？能够命令这只狐狸的人，是哪位大神？小海因为要急着要开眼见识，忘了丫头的规矩，堂皇皇抬了头便向发声处望过去‐‐噫，高踞正央的，是老了几号的秋长风？

&ldo;笨丫头，低头！&rdo;

如果在秋长风颌上粘上两把胡子，额上画上几道皱纹，就该是这般模样了罢？就连那双眼，也像是两个巨大的漩涡，虽隔了恁远，仍能感觉得出能将人吞噬其内的危险……

&ldo;呆丫头，把头给我低下来。&rdo;秋长风在我耳边切声低叱。

……冷！半尺之内的恶寒让小寒打个冷颤，亦意识到了当下处境，我，小海，一个奴婢，竟然直剌剌盯着正中主位上的贵人……不想活了是不是？

&ldo;长风，这就是你新收的丫鬟？&rdo;

&ldo;是，爹，一个不懂事的笨丫头，回头孩儿会好好教训她。&rdo;

我捏紧手中银箸，紧耷着脑袋，后悔不迭。这是我第一次听见秋长风贬损而没有在心里回骂，适才的小海，委实是大意了。

&ldo;能让长风弃了恁些丰艳美婢不用执意选她来侍奉，这丫头必然有过人之处罢？&rdo;在秋长风侧桌，有个笑嗓扬起。&ldo;难道，这丫头的好处只有长风一人知道？&rdo;

这人……我不能明目张胆的转身去看，但那边传递来的，绝对不会是令人舒适的气息。那种毫无温度的冰冷，甚至和秋长风人前一张脸人后另张皮的两面作派不同，不是笑语温润就可以遮掩的。

&ldo;哦？以堂兄异于常人的好眼力，你倒帮小弟看看，这个丫头哪里过人了？&rdo;

&ldo;长风如此大方？为兄如果拒绝倒显得不知好歹了是不是？来，丫头，到本侯身边来，本侯要替你家公子看看，你哪里与众不同了？&rdo;

&ldo;堂兄，你误会小弟的意思了。&rdo;秋长风的声音内，揉进一点寒，一点y，一点……小海难以名状的东西。&ldo;这丫头我用着还好，并不打算让人代手调教。堂兄的习惯，小弟并没有效仿的兴致。&rdo;

&ldo;是么？&rdo;右侧笑语依旧，&ldo;为兄希望，为兄所有的习惯，长风都不屑效仿才好。&rdo;

&ldo;小弟谨遵教诲。&rdo;

&ldo;长风，你到底要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làng费多久？为父要你敬各位一杯，你可听见了？&rdo;

啧啧，这父子两人，可真是父子连心呐，长成一个模子也就罢了，话风尚如此肖似，佩服佩服。

&ldo;呆丫头，将杯子举起来，本公子要敬诸位贵客的酒。&rdo;

他敬酒，我举杯？我瞪了他完好的左掌。他的右手残了……哦，更正，是伤了……话说，好遗憾咩……总之，右手伤了，另只手总还好好的罢？

&ldo;小海。&rdo;他俯我耳边，切齿的力度让善良小丫头为主子担忧起他一口白牙的安危。&ldo;以兆邑风俗，在酒席间，单以左手举杯乃对人的大不敬，不然本公子何必要你这个蠢丫头来给我丢人现眼？&rdo;

啐，不早说？我腹诽完这个奇怪风俗，放下沉甸甸的双银箸，执起巧透透的白玉杯，双手平举到了公子唇际，眼睛自然也无意识的投了出去：噫，对面人那个笑得如一只才偷完母ji的huáng鼠láng的好看公子哥儿是‐‐全城相公小侯爷？他来了，纪山会不会跟着？那家伙还欠小海几顿许好了的吃食呢……

&ldo;看来，这个月的月钱你是一文也不想要了。&rdo;

怎么可能？我打个激灵，眼观鼻口观心，驯服乖从的丫头来也。

第二十三章

豪门家宴，不过如此。

只不过，所上的佳肴数量多了点，气味香了点，花样新了点；参宴人的衣服穿得考究了点，笑得虚假了点，说得啰嗦了点。还有还有，那些跳舞女子身上的布料少了点。

在巫山上时，曾有人告诉小海中原汉民现为大陇皇朝，民风开化，纵然是大家闺秀，也不必似前朝那般足不出户，着装亦可大胆直露，尽现女子窈窕身段。这府里的女眷，秋长风不老的老娘穿得既没有包裹得一丝不露，亦不失优雅得体。楚家姐妹着衣风格亦作如是。而秋长风老爹的几位妾室与那六位美婢便对布料节省多了，脖颈以上有一大块明晃晃在人眼底招摇，chun色撩人呐。说起来，不管民风如何，男人们私心不变，属于自家的东西还不是严严防着？

&ldo;傻笑什么？那只红烧ru鸽不错，搛来给我。&rdo;

当然不错，单是看，就是能让人口水在舌间bào动，嗅来更是食指蠢蠢yu动，夹着……看着滑嫩香郁的鸽rou没进公子口内，我为这只已经往生的ru鸽大抱不平：此生投身为鸽子任人宰烹便也罢了，还落进秋长风的肚子里，可谓悲惨的极致。再说，满堂妙舞美人艳不胜收，这人的眼睛和心思就不能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