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昕亦凉飕飕瞟他一眼:“觉得伤心就闭嘴。”
顾继西下意识抿了抿唇,抿完又更加郁闷,但他突然想到什么,又瘪着嘴,忍下了所有的脾气和冲动。
“昕亦哥哥,我都要走了,只是想多跟你说几句话而已,你要是不喜欢我说苏呈,那我不说他就是了。”
任昕亦脸一黑。
他哪里是不喜欢人家说苏呈?明明是不喜欢有人说要分开自己和苏呈。现在的苏呈就是剥了壳的澳洲龙虾,都不需要烹饪,透亮q弹的肉质就是最美味的天然食材。
若是离开自己的羽翼,说不定再见到时,就真的是在殡仪馆里。
任昕亦可接受不了这种结局!
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任昕亦的心就会变得一片寒凉,这种凉意,也随着他周身散发的气势溢出,车里本就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凝滞。
就好像是在豆浆里点入了胆水,流动的液态渐渐变得凝固,最后甚至无法呼吸。
顾继西在窒息前,微微开了一点车窗,刺骨的寒风瞬时就从窗缝里钻进来,拍在脸上,生疼。
他又赶紧关上了窗户,但就这么短暂的一吹,也把他给吹得透心凉。
“昕、昕亦哥哥,怎么不说话了。”
车内的暖气似乎在任昕亦与冷风的共同作用下,都跑失了,顾继西调高了空调温度,又没话找话地试图说点什么,好让自己快点暖和起来。
但任昕亦却不想说话。
他突然很想苏呈,想他的声音,他的酒窝,他身上混着奶味的淡淡的橙子味,还有他粉嫩柔软的唇瓣。
任昕亦摸了摸自己的唇:“送我回去。”
“什么?”顾继西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回问一句,问完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看了眼任昕亦,“你、说、什、么?”
再问一遍,倒不是没有听清,而是不理解任昕亦的决定,也或许,是在告诉对方,我不喜欢你的答案,但是我给你机会修正。
然而,任昕亦去没有接收到顾继西的信号,他再次重复了一遍:“送我回去!”
顾继西摇头:“不行,你答应过要陪我吃饭的,我们说好了的。”
是说好了,但是任昕亦现在反悔了。
“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但是你答应了我的事情,就不可以反悔。”顾继西咬着下嘴唇,不但没有减速掉头,反而一脚油门将车开得更快了些。
任昕亦抱着手臂的手紧了紧:“我说,送我回去。”
他的口气变得很淡,淡得似白开水,了然无味,但却是认识他的人最害怕听到的一种口气——因为一旦他这样说话,就意味着他真的生气了。
接下来,一定会有人倒霉。
“别逼我把你的爱车报废。”
任昕亦扫了眼窗外,他们的车已经行驶上了珠江大桥,桥上是暂时没办法掉头的,他还有时间,让顾继西在下桥后的第一时间,就掉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