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一博的刻意刁难。姬音澜黛眉微蹙,就要说话。这时,君无邪淡淡开口了:“我并未在军中任职,既无军职,亦无文职。”
秦一博闻言,故作惊讶,道:“这么说来,你既非武将,亦非文臣?”
“不错,有问题吗?”
君无邪面带微笑的看着秦一博。“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有何资格坐在这里?”
秦一博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随即看向在座的诸位,道:“诸位同袍,你们说说,此人非武将,非文臣,他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唔,秦公子说的在理,今日这等宴会,宴请的自然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此人没有军职,亦非文臣,不过一介草民,竟敢上座,哪来的勇气?”
一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将领站了起来,声声质问,眼神冰冷。由于常年征战,他这一站起来,一股铁血杀伐之气滚滚而来,气势十足!看到秦一博等人突然对君无邪发难。宴会厅上,姬音澜的几位心腹武将,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她。结果,姬音澜神色平静,没有任何表示。他们张了张嘴,最终都选择了沉默。“诸位,休得无礼。”
秦山说话了,带着淡淡的威严,道:“这位君公子,虽无军职,亦非文臣,但此次却是凑巧破了西林的阴谋,立下了大功。”
“大将军,此人就算有功,最多按照军功给予其赏赐,岂能上座?这不是要跟大将军您平起平坐?他一介草民,何德何能?”
那个络腮胡将领说道。“父亲,此人上座,恐怕难以服众!”
秦一博说道:“若说立功,在座的诸位将军,这些年征战沙场,哪个没有立过几次大功?给他在末尾安排一张小椅子,那才是符合他身份的位置!”
秦一博说到这里,嘴角噙着冷笑对君无邪说道:“你说,你有何资格上座?”
“那我就来告诉你,我有何资格。”
君无邪端着酒杯,突然站了起来。顿时,宴会厅上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许多人的脸上都带着冷笑。倒想看看,这个愣头青,今天怎么下得了台!既然跟着姬音澜来到了这里,就要做好承受羞辱的准备!就在秦山的心腹们,都等着看君无邪的笑话时。君无邪突然将手里的酒泼向了站在他桌子对面的秦一博。哗的一声。杯中的酒水,在泼出的瞬间,经过血气劲道加持,宛若凝缩的大河奔涌而出。秦一博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在惊怒的眼神中,一下子被酒水泼中。顿时,他只觉得自己宛若被一条澎湃的大河冲击,瞬间失去了重心,被冲击得跌下了阶梯。众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到了。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君无邪就消失在了位置上。刹那间,他出现在了跌下阶梯的秦一博面前,泛动黄金血气的手掌,由下而上重重击在了秦一博下巴上。秦一博一下子被击得高高飞起。未等他的身体自由落地,君无邪那只金色手掌高高扬起,轰的一巴掌拍挤在秦一博身上。令其身体,以十倍速度撞击在宴会厅的地面上,爆发出沉闷的轰鸣,地面都凹陷了,蜘蛛网般的裂痕迅速蔓延开来。这时,君无邪右脚抬起,一角踩在了秦一博的胸口。“现在,是否明白我有何资格上座了?”
他脚踩秦一博,俯视着他,强势无匹!“狂徒!你放肆!”
直到此刻,众人才反应过来。实在太快,太突然了。电光火之间,那个人一气呵成,将秦一博击倒!“君公子,你太狂妄了!”
秦山脸色阴沉至极,这个君无邪竟然当众撕破脸,没有丝毫顾虑的暴打他儿子!他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年轻人。今日这件事情的发展跟他预想的完全不同。这个君无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小子,就你现在的行为,即便你立下了大功,也难逃一死!若不将你擒杀,我边军威势何存?”
那个络腮胡满脸杀机,就要出手。几乎就在同时,踩着秦一博的君无邪,隔空挥出了一巴掌。一只金色的血气手掌,瞬间突破空间的距离,啪的抽在那个络腮胡的脸上。猛烈的力道,直接将那个络腮胡抽的横飞出去,满口牙齿脱落,整张脸都崩开了,鲜血淋淋,头骨都生出了裂痕,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随即,他伸手一抓。直接将那个络腮胡吸了过来,锁住其脖颈,将其高高举起。“这就是我的资格。”
君无邪脚踩秦一博,单手提着络腮胡,睥睨全场:“只要我想,杀你们如同斩草般容易!你们跟我谈资格?你们可曾见过绵羊去与猛虎谈资格?”
“君无邪!你不要太狂妄,你当我大周军中无人吗?”
秦山的心腹将领们色厉内荏地呵斥。“狂妄?”
君无邪突然笑了,恐怖的剑意笼罩整个宴会厅,一道道剑气从他的体内冲了出来,瞬间抵在那些人的咽喉上。顿时,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落针可闻。咕噜!那些将领低垂着眼睛看着抵在脖子上的剑气,紧张得蠕动喉结,吞了口唾沫。那锋锐冰冷的剑意,令他们的肌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彻骨的寒意自咽喉部位传遍了全身每个角落,冷到了骨头缝里,额头与鬓间冷汗直流。“君无邪!”
秦山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时,一道剑气嗡的突破空间,抵在他的咽喉上。秦山眼角猛烈跳动了一下。他心里怒火滔天,很想出手将此人当众镇杀。但想到自己的计划,强行忍了下来,并没有反击,任由那剑气抵在喉咙上。现在出手的话,姬音澜难道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将君无邪杀死吗?以她的性子,肯定不会!现在,他们刚入住那座府邸,体内吸入的毒素量还不够!只有再等两日,等到他们吸收的毒素量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小子,就让你再活两日,本将军还有许多事情未曾准备妥当!”
秦山暗中咬牙切齿,却是一语不发,沉默着,坐回了位置上,脸色铁青。“无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姬音澜脸色难看,冷冷盯着他。“你在质问我?”
君无邪冷漠的看着她,道:“他们在我面前叫嚣时,你沉默不语,现在却站出来指责我?你最好给我闭嘴!”
“你!”
姬音澜气得呼吸不畅,脸色很难看。“不错,演得很好,保持住,一定要让他们认为我们正在走向决裂!”
君无邪暗中传音给姬音澜,给予了她肯定与夸赞。姬音澜的眸光却是微微一颤。她心里很难受。她没有想到君无邪说要解决这件事情,竟是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是啊。她早就想过了,眼下没有任何平和的方式可以搬倒秦山。她早就该想到了,早就该想到君无邪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了。只是,这样一来,就算解决了秦山,军民不会哗变,但她爱的那个男人,却会因此而背负骂名,身败名裂,遭人诟病!“你放心,我不会杀他们,我只想跟他们说说道理。”
君无邪一脚将络腮胡踢得骨断筋折,蜷缩在地上痉挛,难以爬起。随即,提着秦一博走上台阶,用力一按,强行让其跪在他的桌子前,释放血气,自其头顶冲击而下。秦一博,用尽全力挣扎,都难以站起来,只能屈辱地跪在他的面前。“来,诸位,把酒满上。”
君无邪斟满酒,举杯对着众人说道:“几只蚂蚱在我面前蹦跶,我将他们按趴在地上,这是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诸位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便满饮此杯。”
君无邪举着酒,满脸温和的笑容。看到众人没有什么动作,他的笑容更浓了些。那些抵在众人咽喉的剑气微微往前抵进了半分。顿时,众人吓得一抖,赶紧将酒杯斟满,心不甘情不愿的一饮而尽。“唔,古人云,有理走遍天下,诚不我欺也。”
君无邪开怀畅笑,道:“我这个人向来讲究一个理字,看来诸位也是非常认同我的,否则也不会满饮此杯。”
众人闻言,嘴角都狠狠抽搐着。这么特么的是在讲道理吗?这分明是蛮不讲理!剑抵在喉咙上讲道理,能不认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