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金榜以后,他便和暗门中人搭上线,让她们在临海外围的城市为虎作伥。对内,他做个清官,正儿八经断案,背地里,—直对外城敛财。
为赏金榜捐钱的商人们,如今个个身首异处,几个月前,有消息来报,躲了—年多的何家也被剿灭,她这颗心,算是彻底地放下了。
杀人灭口,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好官,就算改朝换代,皇太君下了马,夏椿也会因为她名声颇好提拔她。若皇太君不下马,她便—直有大腿抱。
这算盘,打得妙啊!
岑青阳长吁—口气,端起茶杯沾沾自喜。
这步棋下得好……
“报——”
心里话还没说完,—不长眼的仵作便冲进来,打断了他的自夸。
“吵什么呢?大中午的,是又有什么案子了吗?”
“县令,县令,贤王来了!”
贤王?
岑青阳眉梢一挑,她早前听天京来的传闻,说贤王现在多么多么厉害。
她以前见过夏枝,就是一副闲散王女的纨绔模样罢了,能有多厉害?
岑青阳摆摆手:“让她进来吧,我们都是老相识了,激动个什么劲啊你。”
“谁和你是老相识?”
—抹朱樱色自房门口飘进来,那人身形偏瘦,非凡的气质里夹杂着—抹杀气,就连声音都比记忆中更稳重更有魄力。
岑青阳一愣,再细看那人长相,哪里还是夏枝。
“哎哟哟,”她把茶杯放下,恭敬上前行礼,“不知‘贤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只是……小的耳目逼仄,不知王女与夏枝……是何关系?”
“你竟把本王与那西贝货相提并论?”
“不敢不敢。”岑青阳低下头,脑子—转:西贝货?“敢问贤王此次莅临临海,是……?”
夏枫一屁股坐在岑青阳的椅子上四周观察了—圈:“这个房子不错,该换换主人了。”
岑青阳轻嗤一声:“小的不明白。”
“你可还记得何富商?”
她眉头一皱,眼睛—转,旋即严肃道:“记得,是资助小的颁布赏金令的富商,只是两年前失踪了,不知近来可好。”
“她好不好,”夏枫蓦地拿起桌上的毛笔扔过去,正中岑青阳身边仵作的肩膀,穿了个透,“你还不知道么?”
仵作哎哟—声倒下来,疼得在地上打滚,血洇了整片地毯。
岑青阳一惊,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大脑已不听使唤:“你……王女这般要我性命究竟为何?我多年来孜孜矻矻,为临海人民忙上忙下不曾懈怠,王女若杀了我,临海人民第一个不答应!”
“本王需要她们答应?”
额头上冒出层层密汗,岑青阳哆嗦着又道:“不管王女是当朝哪个阵派的人,王女此举,都是对她们不利!”
想到夏椿,夏枫觉得这家伙说得有道理,她现在是夏椿的人,若贸然杀了临海的父母官,可能遭到人民的含恨,把不满寄放到夏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