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赶回宿舍,当然我并没有通知任何人,不管指使乔伟的是谁肯定都和凯撒有关,他能堂而皇之在我宿舍等我说明早安排好一切。
回去的路上我重新把事情的经过梳理一遍,发现自己在整件事中一如既往的被动,原本以为可以利用宫文心引出凯撒,事实上反中了凯撒的圈套,包括乔伟在内,都是提前就准备好的计划,有那么一刻我甚至都有些害怕,自己到底在和什么样的人对决。
不,那是恶魔。
不过现在我考虑的已经不再是如何抓捕这个恶魔,我只想帮景承找回失去的记忆还有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
我打开宿舍门时掏出枪,但突然意识到这个行为很多余,对方如果是想要对付我根本不需要搞这么多事。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伸手打算去开灯,那充满自信镇定的声音从墙角传来。
“想拿回那些证据就得听我的。”
“你想怎么样?”
“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说来话长。”
“我有时间。”
“坐到沙发上。”
那人显然是不希望我开灯,开关近在咫尺,我很想知道坐在黑暗中的到底是谁,那声音很陌生但我肯定之前没有接触过,不过景承的清白全都在他手中,但凡有丁点机会我都不敢去冒险。
我收起枪坐到沙发上,那人就在我对面的角落中,月光透进窗户洒落在房间里,他的位置显然是经过挑选,皎洁的月光刚好把房间一分为二,我被月光笼罩而他潜藏于黑暗。
“我叫凌闻天,28岁,美籍华人,毕业于密西根大学,犯罪心理学和社会心理学双博士。”
回来的路上我考虑过所有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但唯独没料到他竟然会选择这样的开场白,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凌闻天的声音充满真诚,甚至让我有一种和朋友秉烛夜谈的感觉。
“你,你是凯撒?”我试探着问。
“不,当然不是,我在努力成为像凯撒那样的人。”凌闻天淡笑。
“你是他的门徒。”
“我不太喜欢门徒这个称号,我更认为是凯撒的学生。”
“凯撒能教你什么?怎么杀人还是怎么变态?”我冷冷嘲讽。
“从哲学角度上讲,世界上的事没有是非对错,只有因果,你只看见了果却不知道原因,所以我们立场不同,看待事物本质也各不相同。”
凌闻天很平静,他让我想起景承,我感觉他身上有很多地方和景承相似,如果现在景承也在这里,我相信景承和凌闻天之间的对决一定很精彩。
“我不懂哲学,我只知道惩恶扬善,我区分对错比你要简单。”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或许以后我们有时间慢慢讨论。”凌闻天点到即止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在开始今晚的交谈之前,我首先声明,我不想成为你的敌人,我只是代表凯撒给你一些建议,桌上放着的东西就是我的诚意。”
我留意到摆放在面前的纸盒,打开后里面的塑料袋中装着手机和一把枪,我连忙戴上手套调出手机的通话记录,在上面看见宫文心的来电,和上次宫文心在安全屋拨打的时间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