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松从陈兴扁的口里知道郭贵逃跑的情况后,不由放下筷子,生气地站起来,怒视郭贵说:“你身为党*人,竟敢逃跑,这该当何罪?”
郭贵低下头,说:“既然我被抓住了,任由团长处置!”
王一松说:“你无功受禄,我亏特你吗?你为什么要逃跑?说!为什么要背叛我?”
郭贵说:“团长,我不是背叛您,我只是不想再打仗,我想回老家。”
陈兴扁瞪了郭贵一眼,又看着王一松,说:“团长,大敌当前,逃兵最可恨,把他枪毙算了。”
王一松生气地挥挥手说:“把他拉出去!”
“走!”陈兴扁大喝一声,用力推郭贵。
陈兴扁押着郭贵向大门走去。
方秀兰突然站起来,大声说:“等一等!”
陈兴扁转身看着方秀兰。
方秀兰看了王一松一眼,说:“郭贵是三营的排长,要枪毙他也要让三营的人来执行。”
陈兴扁看着王一松,问:“团长,您看……”
方秀兰没等王一松开口,直接对陈兴扁说:“陈队长,你先回去吧,该如何杀郭贵团长自有分数。”
“团长,您看……”
陈兴扁又看着王一松,他在等王一松表态。
王一松不解地看了方秀兰一眼,他想,既然妻子开口了,他当然不会当着陈兴扁的面拒绝妻子的意见,他只好向陈兴扁挥挥手说:“把他留在这里。你回去吧。”
陈兴扁只好独自走出王一松的客厅。
王一松看着方秀兰问:“秀兰,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秀兰看了郭贵一眼,又看着王一松说:“一松,先把郭贵押出外吧。”
王一松知道妻子有心里话要对自己说,他只好命令卫兵把郭贵押出去听候处理。
卫兵把郭贵押走后,方秀兰却抓起一双筷子,把筷子递给王一松。
王一松接过筷子,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口说:“我最痛恨的就是逃兵。”
方秀兰说:“一松,你不能怪郭贵,郭营长弥留之际,你曾亲口答应让郭贵回老家。”
王一松说:“我答应郭营长是为了让他死能瞑目,我是党国的一团之长,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士兵脱离队伍?”
方秀兰说:“一松,郭营长是为了掩护你而献身,你答应的事又不兑现,这对不起在天灵之上的郭营长啊。”
王一松矛盾地说:“可是我不能放掉一个逃兵吧?这样会动摇军心。”
方秀兰说:“军心重要,但我们更要对得起为你献身的烈士。”
王一松眨眨眼睛,他觉得妻子的话有点道理,他不出声,埋下头继续吃早餐。方秀兰看着丈夫的神态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丈夫已经默认自己的意见。
方秀兰吃了几口饭又对丈夫说:“为了严肃军纪,一些功夫你还是要做的。”
王一松对方秀兰说:“要做什么功夫你就做吧,反正我把郭贵交给你。”
方秀兰说:“我不是军人,这事还是交给潘副官去办吧。这事一定要非常秘密地去做。”
吃完早餐后,方秀兰找到潘书,把她的意见告诉潘书。
潘书按照方秀兰的吩咐,先把郭贵押到三营示众,然后亲自驾驶吉普车,拉着郭贵向一块坟墓地驶去。车上只有潘书及郭贵两人。吉普车最后停在坟墓地前。
潘书从吉普车驾驶座上跳下来,他打开车门,把被捆绑着的郭贵拉下车。郭贵被潘书推到一座坟墓前。
潘书抽出手枪。郭贵转过身,闭上眼睛。
潘书的枪口对准郭贵的脑袋,他又抬起枪,突然朝天开了两枪。
郭贵感觉自己没中弹,他不由转身看潘书。
潘书看着郭贵,赞叹地说:“是条汉子,脸不变色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