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逐衡还在那里想着心事,没细听两人接下来说的话。
又同燕门王说了些宴会的细节褚淮便要告退,他比较担心的不是李家不愿帮忙,而是李家经历种种变故会不会另起了谋反之心,甚至过于愿意“帮忙”,之后再倒打一耙。
宋家有人在三皇子身边,留雁现在管事的将军是当年和乔逐衡一场武试出来的人,三皇子一直有记着联系,关系算得上稳固,加上抗击卑人已花费了他们大量精力,应当也没什么精力再想谋反。
长庭关更不必担心,一半乔家军还在,乔逐衡的军师在那守着,也不会有什么差池。
李家就全然不同了,左右就是高家徐家天天惦记,被欺负得应当早离暴起不远,但愿这次寿宴高家徐家别乱作妖,免得连三皇子的计划也一起打乱了。
褚淮走出半步,看见乔逐衡还在原地坐着,燕门王也有些奇怪。
“仲衡,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燕门王关切地扶着乔逐衡的肩膀,细细看着他的面目。
“不,没什么,瑜叔叔别担心,我想,我想回去了。”
燕门王现在对乔逐衡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自然依顺得很:“你别太担心,这里除了我没人认得你,那寿宴你也不必去,让那小子自己操心去就行。”
“燕门王说的是,乔将军要忙的事在之后,现在这些事褚某一人就能搞定,你好好休养。”
褚淮才不信乔逐衡这么娇气,但在燕门王眼前,自然是要哄着乔逐衡,这样也算是让燕门王舒心,愿意实心帮他们。
乔逐衡听得脸上有些尴尬,又谢过了燕门王和褚淮一起去了住处。
原本褚淮意思他和乔逐衡之间要聊的事多,把两人不说安排在一个院子也该安排得近些,谁知道燕门王这人看着大度,心里别扭得很,非要把两个人一个分东边一个分西边,离得奇远。
再看院子装偏爱之心简直不能再明显了。
褚淮那住的地方就是一个小破庐,好几年没打扫了,院里杂草丛生,只有住处还能看过眼,勉强算是洁净,但也落着薄薄一层灰。
乔逐衡就不一样了,院里青竹绿漪,墙上挂着不畏寒的绿植,屋里摆设一应俱全,都是上好的雕花用具,甚至专门留了一大片空地,摆着武器架子,两个仆役恭恭敬敬守着。
褚淮真是不知怎么说,只能老老实实住了,都是自己瞎搞,可算是遇见要治他的了。
要是寻常乔逐衡知道肯定得在心里笑话褚淮一顿,但他今天完全没心情,一路幽魂一样跟着褚淮。
褚淮:“乔将军,这是我的院子,你的在东头呢。”
“哦,我,我忘了。”乔逐衡喃喃,心不在焉地回答。
“看你一直跟过来,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乔逐衡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算事。”
褚淮拦住要走的乔逐衡:“乔将军,你我之间早该坦诚相待,有什么尽管说就是,褚某平时虽乐得耍耍乔将军,但要紧事上绝对不会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