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半个钟,她就差不多全打包好了,可一转头的功夫,就撞上了沈筵清淡的笑。
苏阑有一刹那的恍惚。
仿佛时间还停滞在从前,她每次出个门都要好半天,沈筵也是这样等着她,等多久也从没听他抱怨过。
那的确是段蜜里调油的好日子。
但不论过去这日子再怎么快活,也依然是她从别人那儿偷来的。
偷的东西总归烫手,不如立地成佛的好。
她把包里的物件一样样拿出来,“这是你送我的表、项链、手镯,都在这儿了,沈先生您当面点一点吧。”
沈筵说:“不用点,少了。”
苏阑掀起眼皮看她,“少了哪一样,你只说便是。”
沈筵嗓音低沉,“我心落你那儿了,也没见你还给我。”
苏阑拉过箱子就要往门外走。
却被沈筵从后面拦腰抱住,他上来就抽走了她的手机,“我答应让你来,可没许你能走。”
她用力挣了挣,却被他箍得更紧,沈筵轻笑了声,“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总想着跟我较这种劲。”
苏阑不再白费力气,“你到底想干什么?耍无赖很有意思?”
沈筵在她耳边轻声道:“反正我在你那儿,都已经名声扫地了,无论我再做什么,你也不能给我加分。”
苏阑怒极反笑,“这么说我今天还出不去了?”
沈筵的身体紧贴着她的后背,毫无间隙地寸断在她身上。
“不许闹了,你听话好不好?再陪陪我。”
他把头埋在她脖颈间,带着长年累月积攒下的迷恋,一字一句像在哀求她。
苏阑转头望着窗外才刚抽芽的梨树,今年大院的花匠来了十几趟悉心照料着,也能看出些结满果子的繁盛势头了。
只是她没机会再看到了。
她声音是轻柔的,话却说的很刺耳,“你要我陪你干什么?变成第二个你妈,每天坐在这里等你?”
沈筵仍然没有放开她,只是手上的劲松了松,“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苏阑说:“谁告诉的,很重要吗?”
他一下子不安起来,“是不是老爷子找你了?嗯?他有没有伤着你哪儿?”
苏阑摇了摇头,“这世上最伤人的是你,你看你现在,还要耍横不许我离开。”
沈筵的下巴蹭着她白腻的肩头,“晚饭想吃什么?我来做好不好?”
苏阑压着心底的火儿,“沈筵,你正常一点,我们分手了。”
“分手了也要吃饭。”
沈筵放开她下了楼,指点江山似的站在冰箱前挑菜,当真操办起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