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翊的手环过她的腰,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她坐在他的怀里,目光落在案几上的两只装了茶水的陶杯上,脑子“轰”的一声响。
那是方才她跟刘萦交谈时倒的。
她咬了咬牙,暗恨自己方才太着急,竟然忘了这案几上的陶杯。
她不知道赵翊猜没猜到她方才是在撒谎,一时心乱如麻。
“想什么呢?”赵翊问她,手扶着她。
“妾……”邓节一时竟然回答不上来,对上他含笑的狡猾的眼睛,如坐针毡,只道:“妾有些想家了。”
赵翊将她的一缕发缠在手指上玩,垂着眼帘笑道:“太尉府不就是夫人的家?”
邓节被他说得一窒,道:“大人说的是”
赵翊一笑,放下那缕发,看向她,他的眼里盈着笑,唇角微微上扬,她迷在他的眼睛,一时失了深。
他的手抚摸到她的耳侧,捧着她的脸颊,他的手掌微微粗糙,干燥温暖,继而慢慢的压下来吻在她的唇上。
她的心空荡荡地,睁着眼睛看着他,然而他却是闭着眼睛的,她只能看见他的睫毛,她这才发现,他的睫毛密而长,微微向下。
她与他此前也曾敦伦过几次,然而他却从未亲吻过她。
这是第一次。
他吻了她许久,最后轻轻吮了吮她的嘴唇,方才睁开眼睛,见她一直像木头一样睁着眼睛傻瞧着他,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她的反应显然不如他的意。
她的嘴唇已经有些微肿,他突如其来的温柔的亲吻令她太过震惊,她不得不怀疑,他今日是否吃错了药。
“大人”她开口,嗓子有些发哑。
“夫人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为夫几日未来,夫人便生疏了?”赵翊笑道,她的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脑袋也清醒了。
她想:床下还有一个刘萦呢!
她轻轻推着赵翊,道:“大人,妾的身体还没有好,别将风寒传给了大人。”
赵翊笑了一下,道:“能与夫人同甘苦,何乐不为呢?”
他笑着凝视着她:“夫人挡什么呢?这里只有你我,夫妻行夫妻之事,夫人害羞什么?”
然而,这次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她在清醒与沉沦之间不断徘徊挣扎,在冰与火的交替中,终究还是迷失了,迷失在许久未有过的温柔里,她睁开眼睛看着赵翊,可是她的眼前朦胧一片,隐隐约约间,在这样的温柔里,她似乎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