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决策失误引起的连锁反应有多惨烈,他比裴哲体会更深。
因为有人盯着,裴哲的婚姻自然也成了重点照顾对象。他突然结婚本就蹊跷,再加上婚后两人居然没住在一起,乱嚼舌根的就越发多了。
裴哲每次对他好都有目的,比如现在,他要和裴哲表现得情比金坚。
生日当天度过浪漫的二人世界,最好再一起回裴哲家,没有任何破绽,谁管他们回家后睡了几张床。
赵以川下班后在金楠路等到了裴哲。
刚停好车过来,裴哲看见他的第一眼也被吓了一跳,瞳孔放大片刻,脱口而出:“怎么这么大一束?”
香槟玫瑰没留在律所,单手拿不动、双手抱又夸张,况且一直抱实在太重,这时正拥在赵以川脚边,吸引着来来往往不少羡慕或好奇的目光。
“不是你买的吗,99朵,真行。”赵以川弓腰抱起,脸只能从花束背后露出半边。
裴哲:“……”
伴侣之间可送的数目无非那几个,当然,裴哲不会说,选了99朵也因为他有点私心。
他抱歉地看赵以川,伸手掂住花束底部减轻赵以川的负担。
玫瑰花的存在感过于强,他们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先把花送回赵以川的住处。等安顿好,裴哲却莫名其妙不肯挪窝了。
“坐下来就不想动。”
裴哲说完,半个主人似的窝在沙发里,打开体育频道看网球赛。
虽然自己现在是个受压迫的打工人,赵以川却很能理解裴哲:劳累一天,好不容易能瘫倒,绝无五分钟就起身的道理。
而潜意识里,他还为另一个细小的认知而欢喜,心脏也为之软软地塌了一小块。
“裴哲喜欢我家”。
他斜倚着沙发和裴哲一起看了两个发球,问:“那你想吃什么?冰箱里有羊排,披萨,还可以煮海鲜粥……”
“过生日的人不下厨。”裴哲没看他,声音轻快,“餐厅会送来,我们等着吃吧。”
心脏第二次被按压,留下快乐的小凹陷。
“裴哲说,‘我们’。”
网球赛结束一轮,赵以川的位置从沙发扶手转移到裴哲身边。不时和裴哲聊两句球赛,才发现他们居然都打网球,于是顺理成章约了下次有机会一较高下。
餐还没送到,广告间隙,裴哲转向他,仿佛忽然想起什么。
“我今天太任性了。”裴哲没头没尾地说。
“嗯?”
“没耽误你……和家人朋友一起过生日吧?”
赵以川摇头:“从20岁开始我每年生日几乎都在国外,打个电话就算完了。不过我妈今天可能忘了,他们最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