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点多,蒲春根打来电话说,已经将四六给控制住了,但是就在两人将四六往拘留所送的时候,四六却说,要是蒲春根不拘留他,他就告诉蒲春根一个关于汶水书记赵文的秘密。
四六当然认识汶水乡派出所所长蒲春根,但是他不知道那晚在乡政府后院墙外逮他的人中,就有蒲春根和刘强。
赵文一听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听到蒲春根说:“四六交待,他知道韩缚驹在人大会议召开的时候,会组织人串通了抵制你,然后让你票数不够落选。”
“他怎么能知道?”
“我当时也这样想,四六说这是他无意间听到汶水一个村的村组长喝醉了酒说的,还有,在前一段时间他有一次给几个小流氓说了当晚在汶水乡政府楼房后被人抓住,却又给放了的事情,然后就有人找到他,请他喝酒,详细的问了当晚的事情。”
赵文想了一下,现在离乡人大会议的召开还有五天,就说:“直接将流氓滋事的四六关进拘留所,等十天后再放出来,什么都别问他。”
“今晚辛苦老大了,告诉刘强,明天,我请你们吃饭。”
挂了电话,赵文躺在那里睡不着,好容易熬到天亮,直接租车到了甄妮家,他知道寥革萍不在,于是主动在甄妮那里做了早饭。两人一起吃了,兴高采烈的甄妮开车送他到了华阳县,两人才依依惜别。
这几天赵文不在汶水,杂七杂八的事情很多,等处理完。已经快中午了。赵文想了想,给蒲春根打了个电话,让他和刘强通知吴奎,在县里找一家饭店。僻静点,到时候和自己联系。
想了一会,赵文给办公室打了电话,让吴飞涵过来一趟。
吴飞涵这个人赵文并不是非常了解,虽然吴飞涵是自己提拔起来的干部。而且是吴奎的子侄一辈,可是在一起经历的事情很少,所以,他对这个人把握不准。
书到用时方恨少,人到用时,也是嫌少。
没有得力的助手,要干成一番事业,真是步履维艰。
吴飞涵很快的就来到了赵文的办公室。
“书记,你找我。”
赵文让吴飞涵坐下。起来给他倒杯水,吴飞涵赶紧接过说:“怎么能让书记给我倒水呢?”
赵文笑说:“于公,这一段我去学习,乡里的事情多亏了你,于私。咱们都是朋友,我和吴奎先认识,后来结识了你,这里里外外的交情。大家都扯不清了。”
“你来到我的门上,给你倒杯水。应该的嘛。”
吴飞涵说:“书记说的有些见外,要不是你提拔我,我现在还在吴家营那一片小村里蹲着数蚂蚁。”
“自从来到乡里,真是开阔了眼界,从前觉得吴家营就了不得了,现在一比较,人家岔里村就比吴家营发展的好。”
“这虽然是我个人的一点小进步,可是没有书记你的提携,是不行的。”
赵文听着吴飞涵的话,只是微笑着。
吴飞涵的话有些浮夸,太过于表面化,这也就是赵文为什么信任外表大大咧咧的蒲春根、信任内敛深沉的吴奎、信任年少而寡言的刘强,但是至今也难以将吴飞涵划分到自己这个圈子的主要原因。
吴飞涵顿了顿,低声说:“这几天书记不在,我觉得乡里的情况有些不大对劲。”
赵文说:“嗯,怎么回事?”
吴飞涵说:“我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反正觉得乡里的人大多怪怪的,以前见到我很客气的人,现在这几天更加的客气,客气的让我有些觉得虚假,但是我又说不上来。”
“会不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看到吴飞涵皱着眉头,赵文哈哈一笑说:“管他什么虚情假意的,只要你将自己的工作搞好,他谁还能将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怎么着。”
吴飞涵摇头说:“书记说的是,我的意思是,大家都知道我是书记提上来的,他们见我这样子,应该是针对书记你的。”
“我想着你要再不回来,我就和吴奎几个商量一下的。”
赵文摇头说:“不管这些,我这几天在市里学习,学到了一些新的政策知识,受益匪浅,对我触动很大。这样,中午,咱们俩一起,约上菩萨和老二几个,搓一顿去。”
吴飞涵出门走了,赵文看着关闭着的门沉思着:这个吴飞涵是想对自己好的,想向自己靠拢,应该对自己没有坏心,但是,他如同三国演义里东吴的鲁肃一样,为人比较敦厚,对有些事情反应的后知后觉,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可靠的一个人。
吴飞涵当个大管家总是没问题的,这也就是赵文决定叫上吴飞涵中午一起吃饭的最终原因。
中午赵文开着车,载着吴飞涵来到蒲春根几个定好的酒店,进到屋里,酒菜上齐,赵文端起酒说:“什么都不说了,咱们弟兄几个先喝一杯。”
酒一下肚,赵文就说:“韩缚驹要搞事。”
在场的人听了都是一愣,吴飞涵拍着大腿说:“我就说!”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总是说不出来,原来是韩缚驹在背后捣乱!”
蒲春根难的的没有骂娘,他想了一下说:“很正常,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过了今年的这次人大会议,他没有机会了。老小子!”
这时,赵文的手机响了,他一看,站起来走了出去,接通了电话:“你好,请说。”
宋秀娥听到赵文以这种语气说话。就知道他说话不方便,就简短的说:“我今天在县里开会,了解了一些情况,下午回去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