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吧?”余嘉咬着字说话,周清辞都能想象到她的表情。
“对,我封心锁爱,我要和我上司一样,当寡王。”
“噫噫噫,句不离人家呢,还当寡王。”
十几年的朋友,余嘉对周清辞再了解不过了。具体来说,她觉得周清辞在感情上有一点迟钝,是反射弧极长的人。
别人喜欢她,她完全感觉不到。她喜欢别人,可能也会很长时间才意识到。
“哦对了,我跟你说啊,叶轻回来了,她为什么回来你心里有数吧?”
周清辞一脸茫然,“她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数。”
“听说你和谢之林分手了,马不停蹄从国外回来,你说你心里没数?”
“哦……”周清辞波澜不惊,“回来就回来,那么多年了,人家早就放下了吧。”
“这谁说得准啊,她当初爱你死去活来的,要真的还喜欢你,那也不是不可能。”
“我又不是万人迷,哪儿谁都对我着迷,你对我滤镜太重了。”
余嘉这边义正言辞,反复强调,说周清辞美而不自知,性格又寡寡淡淡的,不争不抢,长得又好看,搁谁谁不爱。
“谢之林就不爱。”
“她眼瞎,让她滚!”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说着就笑了,一直聊到深夜才作罢。
挂了电话,周清辞简单洗漱,将近十二点才爬到床上,睡前按照景肆的叮嘱,吃了几粒感冒药。
房间里安安静静,闭上眼之后,很奇怪,她又想起了景肆,景肆伸出手摸她额头时掌心的温度,景肆柔声说话时扑腾而来的热意。
以及那天晚上的景肆
很多记忆渐渐清晰。
怎么全都是景肆!
周清辞抱住枕头,不安地翻了个身,紧紧抿唇,强迫自己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出去。
几度辗转,好不容易入眠,睡着之后梦境却找上了她。
一个比夏夜还要更让人溽热熏蒸的梦。
梦里女人的气息灼热,一点一点靠近,朦胧又美丽的轮廓,看不清她的脸,却莫名被吸引。
周清辞下意识伸出手,紧接着,那双纤细的手稳稳握住了她。
熟悉的触感。
想要靠近,周清辞昂起下巴,感受到对方一点一点地吻她,灼热自浑身蔓延开来,从脖子到耳朵,从耳朵到唇角。
她觉得自己几乎快要被海水淹没。
就在唇快触碰的那一刻。
“舒服吗?”
“舒舒服。”
“你是不是喜欢我?”
女人温和的声线包裹着耳膜,浑身像是被池塘里的水草紧紧缠绕着,抬眼去看,景肆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瞬间,周清辞心脏快速跳动了一下,极其惊吓,一个下坠,她从梦中醒来。
惊坐而起,周清辞大口喘着气,胡乱地抓了抓头发,梦的画面还很清晰,为寂寥的夜晚徒增了欲念的色彩。
她拍开小夜灯,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
凌晨点,大夏天的,周清辞做了人生中第一个春l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