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温度从后颈离开,却神奇地流窜进身体里,在刺激与慌乱下,夏镜感觉浑身都麻了。
杜长闻没有说错,他的确是喝了很多酒。啤酒,鸡尾酒,饮料,好像还听谁的建议混着尝了尝。他并没有多么热爱酒精,但实在是口干舌燥,不得不一直将凉爽的酒水倒入腹中。
白宇走了,他却不自觉地又端起酒杯。
正往嘴边送的时候,被杜长闻按在手腕上。
“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你在借酒消愁。”杜长闻轻笑着问。
他一阻拦,夏镜就放下杯子,扭头笑了笑:“哦,没有。”
“那就别喝了。”
“好。”
很快夜深,座中都不是少年人了,没有熬夜的执念,于是有人提议回酒店休息,大家自然应允,也有未尽兴的人提议明早去看日出,有人一拍即合,也有人喊着要睡懒觉。
杜长闻和夏镜并肩走在人群后,夏镜大概是这群人里最没酒量的一个,别人都没见得醉,只有他走得有点摇晃,杜长闻只好半托半扶着他的手臂。
其实夏镜觉得自己没醉到这个地步,但也没有拒绝。
岛上的小巷蜿蜒曲折,街灯晦暗,还时常被过于丰茂的枝叶遮掩,走在其间,像永远没有尽头。路上很安静,只听见前面人的说话声,还有各自的脚步声。他们两个倒是谁都没有说话,沉默地走了一路。
到酒店后,各自回自己的房间。
盛夏的夜晚还是热,夏镜一进门就开了空调,然后迅速冲了个澡。洗完澡出来才真正感觉自己醉了,好像酒意被温热的水流一激,变得更厉害了,头隐隐作痛,还有点莫名的兴奋。他惦记着第二天还要去玩,一边擦头发一边想:“得赶紧睡觉。”
结果下一秒就发现,屋里的空调在漏水。
岛上多数酒店都有些年头了,空调不大讲究地装在床头,洗个澡的时间而已,漏的水已经打湿了床单。
夏镜想了想,转身走出去,站在隔壁杜长闻的门前,抬手敲门。
杜长闻听闻他说空调漏水,先去他那间屋子看了看。末了和他商量:“这个天气不开空调恐怕睡不着,打电话叫前台又不知道要折腾多久,要不然你来和我挤一挤?”
夏镜心想“和你挤一挤更睡不着”,口中毫不犹豫地回答:“好。”
其实他也知道,站在杜长闻门前的时候,他就已经抱着说不清的心思了,只是酒精的作用让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想要做什么,言行举止都是下意识的,超过了理智思考的范畴。
杜长闻关了空调,替他抱了床被子,领他到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