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快要八点,盛诗音原本是想找个借口不去ktv的,毕竟明天还有声乐课,她既要备课预习,也要保护嗓子,但她那一招把她哥给招来了,招来不管不行,不然两个人喝大了打起来那才是真的全部完蛋。周遭一转都说要去,除了班长和两位体育生有别的事要先走。“行,那走吧,接下一场继续玩。”陆云蘅推开凳子起身,众人皆松一口气,一窝蜂地涌出了包间。陆云蘅走在前面结账,余洼横了盛梧清一眼,冲出去追陆云蘅去了,最后走的只有鄂子墨和盛梧清。鄂子墨没有余洼那么爱把心思写在脸上,它和盛梧清并排走着,瞅盛梧清一眼,盛梧清都琢磨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他猜是替陆云蘅来打探自己的,于是没有先说话。“是谁告诉你,他在这里吃饭的。”果不然鄂子墨走出了餐厅大门就问了。盛梧清一时没说话。“盛诗音?”鄂子墨问。盛梧清摇头。“是吧,不然还有谁呢。”盛梧清依旧摇头,缓缓道:“我自己打探的。”“找谁打探的。在座除了盛诗音,还有谁跟你关系好。”“挺多的,在班级里应该,”盛梧清看了眼他,“除了你们,我都没结过仇。”鄂子墨:“……”陆云蘅和余洼在路口打车,一个打车,一个规划座次,女生和女生一车好说话,男生和男生一车好说话。鄂子墨又问:“你为什么来,他明明没叫你,故意来砸场子?”盛梧清垂眸,道:“想来,就来了。我不是来砸场子的。”鄂子墨别开脸:“……看不出来。”等打的车到了,大家就按照刚才说好的一组一组上车,主人家先把客人给安排好了,再坐最后一辆,剩下的余洼、鄂子墨、陆云蘅和盛梧清刚好一车。但说实话,陆云蘅是不想和他一车的,刚才排第二辆的时候他都想找别江换位置的,但一想到换同桌那会儿就已经对别江很勉强了,这辆车坐个十几分钟路程也不是不能忍。所以到底还是没换。盛梧清单独坐在副驾。外面风呼啦的,这辆车又有很浓的皮革味和香水味,让人心里不舒服,再加上司机师傅车技不是很稳,总是一停一顿的,盛梧清有预感在不过几分钟他就要晕车了。但就在他准备把车窗如同余洼那样打开通通风时,陆云蘅在后排中间位置开了口:“关了吧,我冷。”余洼转头,打量着他:“我就说会冷吧,这大秋天的晚上降温很厉害的,穿个卫衣就出来了。”陆云蘅蹙眉:“可不可以不要絮叨我。”余洼嘟哝着关上了窗:“我是说你本来就高烧刚好,免疫力没那么好,出门还是多穿点衣服别着凉。”陆云蘅把脸撇开:“……你好啰嗦。”盛梧清放在开窗键上的手停滞着,最后默默收回,由车内闷香熏陶着自己。陆云蘅选的那家ktv地段比较好,很热闹,最后还堵了十分钟才到目的地,下了车后余洼唉声叹气地捂着胸口哀嚎:“我真的要被甩到半条命都快没了。”陆云蘅关上车门,迎面就被冷风吹,冷得他缩了一下脖子。车内很温暖,出来以后一时无法接受温差较大,刚刚痊愈的身体有些吃不消,陆云蘅冷起了一手鸡皮疙瘩,他揣着兜,转移着注意力:“……子墨,你联系一下他们看看他们在哪儿。”堵车把人都冲散了,那群人早早的在街口下了车打算走过来也说不定。鄂子墨说着好。余洼则扒着陆云蘅奄奄一息地一个劲儿对着地干呕。陆云蘅虽嘴上冷冰冰地嫌弃着,手头还是关怀备至地给人顺着背:“你可别吐我身上……”“呕……我吐不……呕……吐不出来……呕……”余洼呕出眼泪,“……你不晕车,体会不到呕……我的感受……呕……救命……”陆云蘅拍打着他的背心,不置可否,“那希望你下辈子做一个不晕车的小孩儿。”“我也……咳、哦呕……希望……”余洼突然来了感觉,掉头冲击开了一波压马路的人,直奔垃圾桶狂吐。鄂子墨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过去拉着余洼的领子省得他栽进垃圾桶。陆云蘅望着吐得极为伤心的余洼,打了个喷嚏,下一秒肩膀上略微觉重,陆云蘅转头,只见肩膀上多了一件黑色大衣。陆云蘅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要撇开盛梧清给他的衣服,可见盛梧清脸色不是很好,狐疑地缓了一缓。“……我不需要。”陆云蘅到底是没有关心他怎么了。盛梧清却给他拉了拉大衣的领子,让他披得更稳当了一点,“你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