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雷厉才冷冷地扔出两个字,“吃饭。”
潘辰绷紧的神经霍地松开,她慢慢舒了口长气,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继续扒拉着白米饭。
倏地,一只青蟹递到了她的碗里。她愣了下,下意识就道谢,可第二个谢字没讲完,就听雷厉酷酷地蹦出一个字,“剥。”
她诧异地抬起头,见他晃了晃包着创口贴的手,立刻会意,感情是叫她剥给他吃。
她还以为……嘴角微微抽动,潘辰放下筷子,动手帮他剥蟹。她的动作很熟练,三两下就处理好蟹壳和腮,到蟹腿的部分就有些麻烦。
青蟹的壳偏硬,用嘴很难咬开。“你家里有蟹钳吗?”
看他摇头不语,潘辰当他又是一问三不知,不由叹气,“你先吃这些。”
将剥干净的蟹身端给他,她把剩下两只的大蟹脚全掰了下来,打算进厨房用刀背劈开。哪知,屁-股刚离开椅子,手就被他死死抓住。
“干嘛呀?”她惊呼。
雷厉拒绝回答,只是用手指了指椅子。
“什么意思?”潘辰不解。
他还是不语,继续指向椅子。
潘辰皱起眉,试探着问“是让我坐下吗?”
得到他点头,潘辰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我不是要走,只是想去厨房。”
可是,听完解释的雷厉依然没放手,再一次指向椅子。
潘辰急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说明白点行吗?”
雷厉轻轻勾动嘴角,用手在嘴巴上做了一个合上拉链的动作。
潘辰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遵照”她的食不言寝不语啊!这男人,真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我只是叫你少说,又没叫你不说话。”她嘟囔。
雷厉懒懒地瞥了她一眼,仍旧不开尊口。
潘辰哭笑不得,只好坐下来继续吃饭。可没吃了两口,又听他敲碗。
“怎么了?”她颇为无奈。
雷厉自然没有说话,只是瞥了眼空掉的饭碗。
得,让她盛饭。
潘辰叹息,拿过她的碗进厨房盛饭,没一会儿就端回来满满一碗饭。
“够吗?”她递到他眼前。
扫了眼被压得结结实实的米饭,雷厉撇嘴摇头。
“不够?”她再问。
看他还是摇头,她又问,“太多了?”
等他点头,她赶忙把饭分了一些到自己碗里,再递给他,“这样行吗?”
雷厉皱眉,再一次摇头。
“多了还是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