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叙…………”
“我在呢。”
“李怀叙………………”
少女窝在他的怀里,当真痛苦万分。
李怀叙紧紧抱住她:“乖,我在呢,我真的在,马上就好了……”
可是这一句马上,就是将月色从最东边,渐渐折腾到了正当空。
公孙遥觉得自己眼泪都快要哭干了,只剩下无力的哀嚎。
她抓着他的肩膀,在上面留下一道又一道清晰的抓痕。
直至屋内馥郁的石楠花气息满到不能再满,李怀叙才终于靥足地附到她的耳边:
“你的夫君还是称得上威风凛凛的,是不是?”
他的嗓音喑哑,其实还重重喘着气,但也改不了他立即想要洗刷自己屈辱的决心。
公孙遥早已经哭累了,此刻连一根手指头也不想抬,一句话也不想与他多说。
她低低地又呜咽了一声,是对他的咒骂。
可李怀叙只当成褒奖,黏黏糊糊地又去啄吻她脸颊上的泪珠,笑意盎然:“娘子受苦了,我这便喊人送水进来,替娘子好好洗刷疲惫。”
自然是受苦了。
公孙遥神情悲痛地埋在他的怀中,想不明白这人面上总是瞧着乐呵呵的好说话,怎么会有那么凶狠的一面。
果然她先前便瞧着它不和善,感觉是对的。
她任由李怀叙抱起自己,沉入到温和的水浴中,后面再发生了什么,便全都不记得了。
她只知道自己很累,很累,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缓和满身的疲惫。
她把自己放心地交给李怀叙,再没有任何的疑义。
—
翌日睁眼的时候,李怀叙已经不在身边。
公孙遥侧躺在榻上,望着眼前的纱帐,还有被它遮住一半、欲盖弥彰的刺眼天光,恍惚放空着自己。
她在回想昨夜的场景。
原来那种事情,是这样的滋味。
既是酸的,又是涩的。
她具体说不上来,但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后悔。
她不厌恶李怀叙,这事她早就打心底里知道。
她只是实在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对他动心。
这个曾经她百般看不上,百般不乐意嫁的人,却居然花了不到一个月,便就叫她原本空荡荡的少女心事,如今满腹闲愁,梦着醒着全是他。
她想起他昨夜厮磨在自己耳边,说要生女儿的场景,脸上滚滚的热意袭来,忍不住要将自己再度埋入到被褥底下。
可是此时窗外适时的一声鸟叫,叫她清醒过来。
她扬长脖子,望着那半开的窗柩,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晃过。
她眼珠子转了转,立马转了个身闭上眼睛,试图假寐。
可是转身的一刹,她才意识到自己昨夜被折腾得到底有多厉害。
浑身四肢到如今都是疼的,不过只动了一下,便宛如有骨头散架,断裂,痛苦难当。